塗遙倒是聽話，知道我是要利用他臉上的傷搞人，跟著我到處跑。臉上有傷，有些通告不能跑，我帶了他去找師父學了《匹夫》裡的拳法，按我給陸赫的劇本來，鳳七少爺後來博採眾長，一度比譚岱還厲害。跑到十號，ax的萬人演唱會在華視tv直播，我在飯店裡看，七點演唱會入場，晚上七點四十五，萬人體育館裡一片熒光棒的海洋，尹奚在騙小女孩早餐錢的路上走得登峰造極，ax一萬個死忠粉裡，大部分是女學生，體育館裡舉起無數燈牌，&ldo;ax某某城後援會&rdo;之類，分門別類。靠近舞臺的位置，無數張年輕面孔翹首以盼，等到ax的出道單曲《hero》的前奏在場上響起，那些女孩子像約好了一樣的，一個個跳了起來，不敢相信地捂緊了嘴，眼淚&ldo;刷&rdo;地就流了下來。炫目燈光下的舞臺上，ax的五個成員站在升降臺上，緩緩地出場。黑色頭髮一臉溫和笑容的是隊長徐藝，然後是準備退役的邢星，腿上猶帶著支撐的支架，然後是染酒紅頭髮的嵐，是個畫了眼線的中性美少年，他左邊是包子臉的小矮子律，最後才是身高將近一米九的karl。我的目光，落在第六個人身上。他站得稍微靠後了一點，幾乎要讓人以為他是伴舞的。但是他穿著的衣服，和ax的成員一樣，是《hero》的打歌服。他臉上帶著的面具，告訴所有人，他就是ax裡，那個傳說的&ldo;第六人&rdo;。尹奚也有臉跟我說他沒有故意留肖航，這面具根本沒有遮蓋整張臉，而是像十幾世紀歐洲的假面舞會面具一樣，整個面具是由黑色羽毛組成的，眼部勾勒出流暢線條，再配上《hero》那王子服一樣的打歌服，把肖航襯托成了身世神秘的王子。我知道，就算看這場演唱會的大部分人都是奔著ax的五個成員而來的，回去之後，也會順便在網上搜一搜，ax的新成員是誰。場上沸騰了。《hero》的編曲是尹奚從國外請的，歌詞也是摻雜著英語，具備一切能夠在一夜之間流行起來的歌的特性。當六個人的ax在場上唱道：&ldo;……穿越時空長河，callhero、hero。你是公主等待救贖，irorr，irorr……&rdo;的時候，我默默地把電視聲音調小了，然後找了本《呂氏春秋》，躺在沙發上看。塗遙來找我，推開門看見我這架勢，嚇了一跳：&ldo;你在看什麼？&rdo;&ldo;ax的演唱會。&rdo;我看書剛看進去一點，找了遙控器，讓電視把演唱會錄下來，等我晚上睡覺看。塗遙眼尖，一眼就瞄見肖航：&ldo;你弟弟？&rdo;&ldo;嗯，尹奚不知道抽什麼瘋，想把肖航留在ax……&rdo;我往沙發縮了縮，讓自己躺得舒服一點：&ldo;你來找我幹什麼？&rdo;&ldo;啊，大叔的手機有未接來電，&rdo;他完全不搭理我問題，跳到沙發上，拿起手機亂翻：&ldo;是&lso;小航&rso;打來的，大叔。&rdo;&ldo;哦。&rdo;&ldo;是演唱會開場前打過來的，&rdo;他一路翻下來：&ldo;大叔，你和肖航的相處模式很奇怪……&rdo;&ldo;給他回條簡訊，問他打電話找我幹什麼。&rdo;我又翻了一頁。&ldo;不用發啦，&rdo;塗遙很熱心地給我解釋：&ldo;看這時間，他一定是上場前緊張，所以打給大叔求安慰的啊……&rdo;&ldo;少胡說。他那麼大了，求什麼安慰……&rdo;我雖然知道肖航有時候不太成熟，但是不喜歡別人把他說得跟沒斷奶的娃娃一樣。塗遙笑了起來：&ldo;大叔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少不承認了。我給他回簡訊了，告訴他說剛剛在忙，沒接到他電話……&rdo;&ldo;不用。&rdo;我把手機搶過來：&ldo;他那麼大的人了，有事就會再打電話過來的，要什麼安慰。&rdo;&ldo;唉唉唉……&rdo;塗遙連聲嘆氣，跳了過來，幾乎把我沙發踩翻，伸手摟住我：&ldo;大叔，你這樣我很有負罪感的……&rdo;&ldo;什麼負罪感？&rdo;我皺起眉頭看他。他擠在我沙發裡，一隻手臂摟住我，幾乎懸在半空中。&ldo;大叔知道的，&rdo;他墨黑眼睛盯著我：&ldo;我只稍微用點激將法，大叔就不回肖航的電話了。大叔本身就不想回的吧？&rdo;&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