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可不是那些個什麼第一才子所能比擬的。
即便是汴京第一才子周甫彥。據說拿了新詞獻與蔡京。又經蔡京之手。才入了官家的法眼。官家甚至打算親自召見周甫彥。
然而官家召見周甫彥的當日。卻草草收場。因為從江寧又傳來了蘇三句的新作。便是趙宗昊所臨的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
據父親透露的訊息說。官家將蘇三句這首詩默唸了幾句。便悻悻回宮了。
當夜。官家便走進了已經好幾個月不曾進去的慈靜宮。與冷落了大半年的曹皇后見了一面。
到得第二日。官家再次幸駕慈靜宮。而後又與曹皇后在御花園漫步賞花。可見蘇三句這首小詩。徹底勾動了官家往日的回憶了。
就這樣的一個大才子。堪稱宗師樣的人物。趙宗昊自然是心向神往。到了江寧之後第一件事不是措置市舶司的事情。而是打聽蘇牧的所在。
可惜蘇牧已經出海。他的兄長蘇瑜倒是在市舶司辦差。趙宗昊本對趙文瑄將蘇瑜拉進市舶司感到不滿。得知蘇瑜是蘇牧的兄長。便見了一面。
一番簡單的交談之後。他便被蘇瑜的才華和見識所折服。在他看來。蘇瑜的魅力已經無法抵擋。更何況蘇牧。
是故當他看到不成器的弟弟竟然將蘇牧蘇三句給帶了回來。心裡的激動便再難壓抑。
雖然自己是繡衣暗察。但這個身份只有官家和少數幾個大牛知曉。蘇牧也不敢託大。連忙起身來見禮。
“不敢當。蘇牧見過世子殿下。”嘴上這麼說。但蘇牧也矜持文人身份。只是拱手作揖為禮。趙宗昊卻是快步走過來。將蘇牧扶了起來。拉著他的手便往首席上走。
趙宗堃還在首席上驚愕地大張著嘴巴。他倒不是驚訝於兄長的大驚小怪。而是驚訝於燕青的未卜先知。
這一路上燕青就差洠в心貿靄舭秈莵硨鯰普饢恍⊥躋�=�漳鏈檔錳焐系叵律窈跗瀋瘛U宰趫姨�靡匯兌匯兜摹2畹銢'將燕青當神棍給打出去。
可眼下在看兄長這副姿態。他只想對燕青說。小乙哥。你牛。
趙宗昊見弟弟還在上頭髮呆。一腳就將他踹下了首席。笑罵道:“還不下去讓人準備宴席。我還要向蘇先生討教學問呢。”
自從兄長接管了市舶司之後。就變得嚴肅起來。許久未曾如此親熱地跟他趙宗堃嬉鬧。這一踹。竟然踹得趙宗堃熱淚盈眶。早知道這黥面書生能把自家哥哥變回來。他早早就應該把他請回府裡來了。
自家弟弟滾出去之後。趙宗昊也是熱情起來。與蘇牧相互介紹寒暄。後者又介紹了燕青等人。這才分賓主落座。趙宗昊推蘇牧上席。幾番來往。蘇牧還是在下首陪坐了下來。
“學生對先生仰慕久矣。奈何無緣相見。聽說先生出海雲遊。心裡也是遺憾得緊…”
趙宗昊雖然說得客氣。但蘇牧也不好隱瞞。畢竟人家是市舶司的一把手。還是堂堂世子。蘇牧便含糊得解釋了一番。
蘇牧曾經擔任過童貫的贊畫。據說在杭州一戰之中也是出謀劃策。是個運籌帷幄的智者。趙宗昊這樣的狂熱崇拜者。自然是聽說過的。
所以蘇牧也就順水推舟。說兵馬都監察梁武直要出海搜尋倭寇餘孽。他本在焱武軍作參謀的職事。也就被拉上了“賊船”云云。
趙宗昊見蘇牧如此平易近人。心裡也是大為歡喜。早聽說蘇牧不近人情。一概不見外客。今日自己有幸得見。自然要好生盡一盡東道之誼。
一場宴席從下午吃到入夜。途中趙文瑄與趙如靖前來問請。見得是蘇牧。也是驚喜連連。
聽說是趙宗堃把蘇牧給請回來的。一干人又對趙宗堃刮目相看。紛紛豎起大拇哥。趙宗堃得意洋洋。感覺骨頭都輕了幾分。
直到夜色闌珊。蘇牧才暗示回到江寧還未拜會父兄。這可是大事情。若傳將出去。要落個不孝之名。趙宗昊等人也不敢挽留。連忙催了府裡的馬車。將蘇牧等人送了回去。
燕青中途就下了車。因為要將裴樨兒送回裴府。扈三娘自然要跟著蘇牧回家去的。
蘇瑜早就收到了訊息。一家人早早就在府邸門前守候著。待得蘇牧從馬車下來。心中萬般情緒。只忍著哽咽無語。
他們都知道海上航行有多麼兇險。也知道蘇牧勢在必行。只盼著他能夠平安歸來。
可出海小半年了。音訊全無的滋味實在讓人無法承受。便是彩兒小丫頭。都不知偷偷哭了幾回。
如今見得蘇牧全須全尾地出現在家門口。一家人相顧無言。唯有淚滿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