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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個又立刻堅定地站在趙山河一邊,連帶著“巫婆”和田維代紛紛倒戈,沉默不語的廚子則繼續沉默,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孤家寡人從趙山河突變為黎越。

此時,見楚雲升醒著,田維代悉悉索索地湊了過來,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一盒皺巴巴的香菸,小心翼翼地檢出一隻抽過半截的香菸,借了楚雲升的火點上,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後遞給楚雲升,楚雲升搖了搖頭,沒接。

“楚大哥,你說人死了會有來生嗎?”田維代沒頭沒腦地說道。

“也許吧!”楚雲升隨口說道,這個問題大多人無聊的時候,或是煩惱的時候,都會想過,他也曾經猜測過,不過終歸是不了了的。

“我從小沒爹沒媽,十八歲當的兵,班長一直很照顧我,待我同親弟弟一樣。”田維代空洞地眼神閃過一絲光彩,不過很快又黯淡下去,語氣頹廢地繼續說道:“申城保衛戰的時候,我們全連陣亡過半,上級說群眾還沒有轉移出來,不準撤退,要死頂!

那些日子,天天都在死人,我怕了、慫了,乘著混亂想逃跑,結果被糾察隊抓住,第二天,當著全團兄弟的面,所有的逃兵被列成一排,團長親自過來處決,連長攔在團長面前,用腦袋頂著團長的手槍做保,要給我們戴罪立功的機會。”

田維代像是自言自語地一般,嘮叨不停地說道:

“當天,我立刻被派到了和蟲子交戰的最前沿陣地去戴罪立功,大家都瘋了,和蟲子膠合在一起,後來蟲子終於退了,我竟然還活著。

就在那天夜裡,我覺醒了,已經來不及上報了,班長說咱們一個連,就我一個人走了狗屎運,覺醒了,要我像個男人一樣和戰友們同生共死,絕不退後一步!

第二天更大規模的蟲子來了,它們頂著炮兵團的激烈炮擊,鋪天蓋地的橫衝直撞,兄弟們一個一個地戰死,最後,都快死絕了,連長,班長和剩下的兄弟們渾身綁著炸彈,約好下輩子還做戰友,和蟲子同歸於盡了,那時,我又慫了,我偷偷地扔了炸彈,藏在戰友的屍體下面,躲過了……”

田維代的聲音越說越小,到後來幾乎微不可聞,他神情呆滯,就連香菸燒到了手指也毫不覺察。

聽到這裡,楚雲升忽然想起在農家樓房上,見到的那些最終引爆炸彈和蟲子同樣同歸於盡計程車兵,那種決絕的慘烈,需要太多的勇氣。

楚雲升也漸漸理解折磨著田維代內心的痛苦,他既寄望著有來生,可以同他猶如親人一樣的戰友相會,又擔心有來生,被戰友們當成逃兵所鄙視。

因而他時常在夢中大喊:我不是逃兵!

其實,矛盾膽小的田維代本來並沒有告訴趙山河自己曾是逃兵,可是每次從夢中驚醒,都會這樣地大喊幾聲,沒多久,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他曾經是一個逃兵了。

過了一會,司機換了一班,繼續晃晃蕩蕩地前行著。

說出心思的田維代似乎陷入了沉睡,楚雲升也逐漸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境,只有虎仔,豎著耳朵,精神抖擻。

沒過多久,楚雲升迷糊地感覺到懷中虎仔繃緊了身體,躁動不安,他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虎仔警覺到危險,卻無法判斷危險來自何方的時候,通常就會表現的如此緊張。

神秘的風屬性,加上猛獸天生的警覺,楚雲升一直對虎仔的判斷不敢掉以輕心。

“停車!”楚雲升突然喝道,在沉靜的車廂猶如一個霹雷。

“停車!”楚雲升緊張地站了起來,不顧被他驚醒的眾人,再次喝道。

汽車嘎然而止,緊跟在後面的兩輛大巴車也緊急地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怎麼回事?”黃仁寬連忙問道。

“熄火!關燈!”楚雲升沒時間理他,彎著腰,走到司機身後,急道。

“出什麼事了?”在車頂上放哨的趙山河跳了下來,拉開車門疑惑道。

楚雲升掏出手槍,檢查了一下子彈,輕輕說道:“附近有怪物!”

“什麼怪物?”黃仁寬緊張地插嘴道。

“不知道!”透過擋風玻璃,楚雲升緊緊地盯著外面,外面漆黑黑地一片,後面的車也熄滅了發動機和車燈。

“在那個方向?”黎越飛快地問道。

“不知道!”楚雲升依舊是同樣的回答,他的確不知道危險來自何方,元氣的波動他還沒有感覺到。

“那你怎麼知道有怪物?”

“小楚,你沒開玩笑吧!”

趙山河同黃仁寬幾乎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