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只要他不想說,就沒人能知道。久而久之,她也不再追問。
將午餐整理好,她目光落在了簡言頎長的背影上。輕咳了聲道,吃飯了,今天給你送飯的阿姨兒媳婦生產,所以就拖了我來,等吃完飯,收拾收拾就可以出院了。
簡言轉身,臉色有些蒼白,高挺的鼻樑邊上眼眶竟有些泛紅。
喬菀一驚,步子迎了上去,秀眉輕挑,你眼睛紅紅的,怎麼了嗎?
簡言微微側過臉,冷淡說了句,沒事,咖啡喝多了夜裡失眠沒睡好。他是個骨子裡有傲慢的人,怎能讓個丫頭總是輕易洞穿他的脆弱。
喬菀點點頭,抿了抿唇,一絲羞澀爬上了臉頰,吞吐半天,問了出來,付景年說你們之間有個君子之約,是什麼?關於我的嗎?
簡言的胸膛擦過喬菀的肩,走到床頭櫃的地方放下了手裡的咖啡,回頭看她一眼,才道,嗯。
能告訴我內容嗎?她著急跟過去,清冽的嗓音有些急切。
簡言略帶疲累地坐在病床上,用手輕輕揉著自己的眼眶,聲音轉沉,其實不用說,你也應該能猜得到。
我只猜到了輪廓,卻沒猜到顏色。
簡言被她的執拗逗笑,唇角扯了扯,乾脆打趣一番,如果真如你所說,你應該去問付景年更合適。我很好奇,既然你愛那個傢伙,為什麼會答應我們之間的婚姻契約。
喬菀斂下了笑,表情開始僵硬,面對簡言的直視,她心裡發慌。
見面前的女人嚴謹起來,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不用回答。
她抬頭,反射性得哼出來,嗯?
陽光忽然烈起來,耀眼的光華透過玻璃窗打在了醫院瓷磚上。
兩道黑影的角度交疊得不好,看上去很曖昧。微風拂過,窗外那顆有些年頭的桂花樹韻味都散進病房,驅散不少消毒水的味道。
英俊的臉微微俯下些,他的眸色深深,語氣卻淡淡,每個人心裡都有或多或少的秘密,留著吧。說完,轉身去拿桌上的食物。
身後的喬菀卻突然說了句,因為那時候我急需30萬。為了
觸到餐盒的寬厚手掌停了下來,眉梢處的疑惑越來越濃,他慢慢轉臉,好奇地探問,為了?什麼?
喬菀深吸口氣,凝向簡言的雙眸,緩緩道,為了幫付景年贖罪。
☆、第27章那張臉
什麼?簡言瞬間驚愕了,付景年這人在他眼裡雖然有些小心眼但還不至於會做什麼過分的事要別人替他贖罪的地步。
喬菀語出驚人,短短几個字力度非凡。兩人的目光交融,眉間各自帶著一抹沉思。
喬菀無奈笑笑,又道,我能信任你嗎?
簡言墨色的眸子諱莫如深,他凝著她,沉穩道,那要看你怎麼認為。
從陳愛出事的那天開始,我才慢慢了解你,興許說了解還為時過早,但是我眼中的簡言,應該是個不折不扣的爛好人。而且謝謝你,沒有把我們的婚姻契約過於具體的告訴他。因為喬菀知道付景年只曉得她和簡言有名無實,其它的,一概不知。
爛好人,好新鮮的字眼,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特別的評價。他倒是有些意外,對於一個商人的評價曾幾何時會有爛好人之說?
讓我相信一次自己的眼睛吧,當初的事到現在還壓在我胸口喘不過氣。那三十萬,是幫付景年的孩子換腎。
簡言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沉,眉也皺得愈發深,他的孩子?那麼是你的
喬菀搖頭,不是我的。他不知道這件事,這麼多年,那個孩子的臉就像夢魘一樣困擾著我,我想,如果付景年知道我瞞了他這麼久,現在的結果興許會截然不同了,他會恨我。生平難得撒謊,還是在簡言這種精明幹練的人面前撒謊,稍微拿捏不好就會露了破綻,一顆心砰砰直跳,脊樑骨上的冷意緩緩地爬著。
簡言的眸色更幽深,眸底的考量似有如無。他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用一顆怎樣的心臟來愛著那個人,這需要太多的勇氣。
不需要喬菀再言明,簡言多半已經將事情猜個八九不離十。他更加知道面前的女人在盤算什麼,或許她覺得互相信任的前提是交換秘密。
簡言的唇角盪開漣漪,他不會告訴她早在看到那封信箋的時候就已經對她的人品深信不疑。
微風拂過,吹散了幾縷散著茉莉香起的髮絲。簡言的大手輕輕綰過她的發,拍了幾下她的肩,放心,只要你不想說,我會把它帶進棺材。
為了不讓氣氛太過沉悶,喬菀點頭後上前開啟了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