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菀不忍心地看了彎彎一眼,將目光落在簡言的側臉,這一瞬,她覺得彎彎好可憐,竟不希望簡言出口傷人。
然而,簡言一直都是喬菀認識的簡言,他的內心的柔軟的,他沉默幾秒後低低問了句,要多少?
十萬。彎彎的嗓音越來越微弱,她說得沒有底氣。她只想離開這個國度,就如老婦說的,即使生活沒了希望,也至少要對得起自己的命。
她知道,自己活下去沒了意義,可笑的是,她並沒有結束生命的勇氣。
齊肩的男人眸底波動不大,又問了句,理由!
我們曾經在一起過。
簡言有些無奈,彎彎口中的十萬,難不成是所謂的分手費,可和她的那段感情裡,他才是被拋棄的那個。
握住喬菀的大手隱隱地顫著,他一字一句緩緩出口,好,我給!請你再也不要出現。對彎彎,剩下的除了失望再沒別的。可他真的不想讓她再來攪亂他和喬菀的生活。
我會的。彎彎輕輕應允了一聲,她也不想再留在這個傷心的地方。別說身上還揹負著一條人命。
簡言真的給了她十萬,這十萬買的是她的永不出現。
她以為,往後的日子會淡淡幽幽,她以為,她可以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延續生活,可這些,都是她以為
☆、第170章是非的影子
在歷時兩天又十一個小時後,趙一平的手下最終在警察軟硬兼施的引導下都招了。
怎麼購買的爆破物,怎麼接的頭,又是怎麼在記者會上誣陷姓斬的等等,全都一一道來。就連被毀屍滅跡的密道三岔路線也被趙一平最信任的手下說了出來。
連帶效應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趙一平這些年來暗地裡做的事也被抖出了不少,只為到時法官能對他們這些小蝦米從輕發落。
其中,最讓簡言震驚的於柏徽的真實身份。
當付景年把這些收集來的口供遞到他面前的時候,簡言手裡的咖啡杯自手心滑落,匡唐一聲掉在地上。
他拿起其中一份口供,足足看了一個多小時,雙眉緊鎖再沒有解開過。
簡言付景年欲言又止。
他冷笑了一聲,淡淡道,我不信,一個字也不要相信。
接受事實吧。付景年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可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
我不接受。他搖頭,每個字都頹頹的。
林霖看不下去了,一掌拍在桌上,他不願意面對,那她就乾脆來招以毒攻毒,你聽清楚了,就和你看到的一樣,你們是兄弟!於柏徽就是同父異母的親哥哥。爆炸事件他也是知情人,他袖手旁觀的結果是糊塗的將自己的生父送上死亡的路。至於那個姑姑,是趙一平設計讓你和於柏徽反目的一個手段,這件事於柏徽一直不知情,聽趙一平最信任的人說,於柏徽那時候是想告訴你他是故意和你一起去探秘方,趙一平為了阻止,才想出這麼一出。當時是不是你身邊有個人試圖去拉她一把?就那人乾的,不過趙一平已經將他滅了口。還有,這個趙一平喪心病狂地悶死了自己的妻子,找個中間人簽下拆遷同意書之後,通知簡慕華來拆房子,讓他輾轉間誤殺了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他不可能是我爸的兒子,不可能!簡言真的慌了,俊逸的臉煞白。不想去相信此刻看到的,聽到的,可是這個解釋滴水不漏,他嘴上說不信,可心裡卻是千信萬信。
父親日記裡有寫到和一個姓於的姑娘發生了關係,之後這個女人嫁給的是陳一平。現在看來,陳一平就是趙一平。而父親之所以同意那樁婚事,日記最後一頁未說完的話,他似乎也明白了。
還有,他是推了於柏徽的姑姑,但根本沒有用一絲半毫的力氣,只不過是演戲給研究秘方的人看,然後到時候隨便說上個理由再將她送下山去,以免自己和於柏徽遭人懷疑有危險,可那個女人卻掉了下山,他有口難辯。
這個結果宛如雷劈,想過和於柏徽解釋的,但那天於柏徽猩紅的雙眼和那道不可置信的仇恨目光警示他,不管怎麼說,於柏徽都不會相信的。
於柏徽曾告訴過他,說她母親是被人用推土機推進屋子當場死亡的,她的姑姑是最疼他的人。最好的朋友把最愛的親人推下山崖,摔了個粉身碎骨,任誰都接受不了,簡言深刻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一直在自責中度過。
父輩們的恩怨,牽扯著兩代人的情仇。這對他來說,真的好殘忍,可對於柏徽來說又何嘗不是?
簡言緩緩地立起來,面前一陣暈眩,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