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電話通了。如他所想,喬菀跟著簡言回到了簡公館。
電話裡傳來喬菀的聲音,於柏徽的心跳緊跟著不規律起來,聽她問了好幾遍的你是誰,才帶著邪魅的壞笑開口,這麼快就把我忘了?
喬菀和簡言正好走進電梯,訊號一下便斷了,簡言問她是誰來得電話,她一慌騙他說是春花打的。
簡言倒也沒有起疑,春花自從喬菀離開便告了假回老家,但她應該有看新聞,這麼大動靜,春花知道了打來也正常,便沒再追問什麼。
到公司之後,簡言有個臨時會議,喬菀趁機上天台回撥了剛才的電話號碼。
背後傳來的手機鈴聲弄得她一怔,手機緩緩滑落在耳際,轉身之時,一眼便見到了於柏徽深不可測的笑意。
她忽驚,你怎麼會再這?
於柏徽一身筆挺的西裝穿在身上,看上去很精神,似乎外面再大的風浪,都影響不了他半分。
見她臉色不對勁,男人臉上的笑紋更加幽深,走向她,一把挑起了她的下巴,怎麼?我不能來嗎?
喬菀側臉,甩去於柏徽的指尖,好聲好氣地說了句,這裡是簡氏,你被懷疑成兇手,竟然還敢到這裡來。
女人的眉頭緊皺,卻讓他心口一暖,好聽又低沉的嗓音鑽進了喬菀的耳中,那又怎樣?我只是想見你了,就來了。
喬菀聞言,吞了把口水,樓下有保安,你是怎麼上來的,膽子也太大了。
她說他膽子大,他就乾脆一把將她攬在懷中,臉上的邪魅笑容斂了去,一張臉都變得認真,你以為我會把那幾條看門狗放在眼裡,再說就算大門是被特警隊的人圍得水洩不通,我也有辦法上來。
她拼命推攮,可於柏徽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她無奈之下,顧不得自己還被扣在他胸膛,抬起尖尖的下巴,嚴厲地問了句,好,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為什麼要騙我?
於柏徽的心口狠狠震了下,迎面吹來的大風緩解了他的窒息,手勁又加深了一分,兩人的身體就更加的嚴絲合縫。
他挑起濃眉,喔?我騙你什麼,你倒是說說看。
喬菀扭動著身子,卻怎麼也推不開,雙手都握成了拳頭,微微抖了抖,冷淡地回了六個字,貨源,是個陷阱。
男人的深眸微眯,唇角抽動了一下,我沒說不是陷阱。這個女人是在為簡言擔心嗎?可他出現在這,等得是喬菀求他放貨的話。
喬菀聞言後,身體一下子軟了很多,斂下眸,睫毛遮住她眼睛裡的情緒,你怎麼能利用我對你的信任?沒有嘶聲力竭,一字一字她都說得平靜,卻帶著一絲悲傷。
她這樣,反倒讓於柏徽更生氣,攬住她腰肢的手緩緩滑下,伸手扯住了她的手臂,你對我有信任?那怎麼還會以為是我在簡言的婚宴上搗鬼?喬菀,你一點也不信我。
手肘處被捏得生疼,她微微皺了下眉,目光從他落手之處移到他臉上,輕蔑了笑出了聲,不是你?要不是他,為什麼會故意給下一個套,讓她往裡頭跳?這件事情上,是她犯了傻,和他相處的過程中漸漸遺忘了他第一次出現在面前時,是一個怎樣的殘忍的形象。
女人的雙眼倔強又堅定,於柏徽的心很疼,咬牙低沉反問了句,如果是我,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他原本不屑別人怎麼瞧他,可這世界上就算所有人都誤解他,只有喬菀不能。這世界上就算所有人都質疑他,他只會想和這個女人解釋。
她覺得自己好沒用,事實擺在面前,可當於柏徽這麼斬釘截鐵的告訴她爆炸事件不是他做的,她竟然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內心深處相信了這番言辭。
緊接著,喬菀又開了口,那麼,陳愛,白蘇月,還有老嶽的死也如你所說是斬叔乾的?在金三角那番話,有沒有水分?與其說她想弄清楚真相,不如換句話來說,她心裡想的是於柏徽有沒有參與那些會要了他命的事情。
於柏徽看著她,良久後才回了句,是我。
喬菀的臉刷得一下白了,心口的震盪轟然崩塌了她的思想和理智。是他做的?也就是說,如果他再留在這裡,終有一日會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自古以來,殺人償命。他又怎麼會成為例外?
天台上的風越來越大了,雙重寒冷下,她縮著身子,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作為朋友,她不希望於柏徽最後是那樣的結局。問那個問題的時候,她期待的答案是我沒有,可他承認了,絲毫不避諱的承認了。
於柏徽的疑惑一閃而過,猜不到眼前這個女人心裡在想什麼,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