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獸王並未施以威壓逼迫,但那睥睨狂暴的氣質卻是使得寶魔大人心頭顫了又顫。
寶魔大人終於再次領會到自己身為一個弱者的感覺,面對獸王之時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似是回到了自己拜師習法之初,還是一個修真界小菜鳥的日子裡,那時候的他每次外出遊歷都得如履薄冰,看到一些丹融期修士都嚇得夠嗆,有時候遇到些強者哪怕把自己的師尊名號報出來,對方已經放過了他,他心底也得久久徘徊著那種對強者的畏懼。
說來寶魔大人也是一奇人,不僅沒有被這對強者的畏懼情緒煩擾心境阻礙修煉,反而以此作為激勵強烈逼迫自己進階,腦中時刻警醒的一條便是竭盡全力變得修為足夠高等,直到自己不用再擔心有人強過自己為止。
正因如此,隨著時間的變遷,歲月的磨練,寶魔大人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渡劫後期之境的修為,在此過程中每進步一分,他對強者的畏懼之感便會淡化一分,到了後來他已經忘記了對於強者的畏懼之感是為何物,儘管後來跟隨魔郡郡王開展統一霸業,郡王麾下強者如雲,可那畢竟都是自己人,寶魔大人幾乎很少與那些人發生衝突。
因此在今日與怒獸峽谷中的獸王相見之前,對於強者的忌憚之情在寶魔大人心裡已然拋之腦後,當下得見,又被獸王飽含冷冽之意的眸子盯著,寶魔大人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經久不見陽光的老鼠突然被暴曬在驕陽下一般,渾身痛苦難耐。
強忍著身體上那種汗毛倒立的感覺,寶魔大人咕咚一聲嚥了一口唾沫,把戴著衣帽的腦袋更低一分,浮在半空回應獸王道:“在下正是郡王麾下寶魔大人,今日求見獸王乃是有要事在身,多有叨擾之處,還請獸王莫怪。”
獸王回首望了一眼,朝麾下大軍中巨齒巖鼠一族方向不留痕跡的瞧了瞧,繼而收回視線重新落到寶魔大人身上有些諷刺道:“望我莫怪?既然知道本王可能會怪罪於你,那你之前為何還要做出這般得罪我怒獸峽谷眾多獸族的事情?!”
寶魔大人知道這獸王開始準備與自己算方才巨齒巖鼠遭到滅殺的賬,當即便欲再多虛與委蛇幾句,以求凌逸自己現身出來將此事道明,反正凌逸自己不出來,他是不敢隨意洩露凌逸的存在的,屆時萬一凌逸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想法因其舉動致使破壞,那他這之前硬著頭皮所做一切都毫無意義了。
“獸王請聽寶魔一言,寶魔今日來此,乃是為了……”
“休提為了什麼,本王現在只找你要殺我怒獸峽谷族類的說法,有什麼事情等你把說法給了本王麾下巨齒巖鼠一族後再說!”
獸王打斷寶魔大人即將道出嘴邊的言語,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呼喊道。
獸王話畢,巨齒巖鼠一族的陣隊中走出一名下巴上長滿濃密鼠須的老者,這老者背有些陀,顯然歲數已經不小了,不過年齡雖大,這廝氣勢卻是不小,上前兩步來到獸王身側先是朝後者恭敬一拜,繼而面向寶魔大人恨聲說道:“寶魔,老夫不管你與吾王有何要事商談,也不找你要什麼說法,你殺我巨齒巖鼠一族兩名族人,老夫也不找你多要,你留下自己一隻手臂,並拿出足夠的修煉資源予以賠償,老夫便代表巨齒巖鼠一族不與你再追究此事,否則即便老夫脫離怒獸峽谷,也定要與你一決死戰!”
說到最後,這巨齒巖鼠老者白鬚無風自動,語氣中帶著絕對不容反駁的意味壓迫向寶魔大人,寶魔大人剛要予以強烈反駁,卻發現獸王不知何時已是來到了他的近前,那張威壓的面龐就那麼距離不足自己一尺處冷冷把自己盯著,那般姿態,怕是此時他說一個不字,就必然會慘死當場。
“你選擇一條手臂,還是選擇丟掉性命。”
獸王抬起他那粗壯的宛如蟹鉗般有力的右手搭在寶魔大人肩膀上輕輕往下一壓,體內浩瀚如海的磅礴法力瞬間襲入寶魔大人體內將其元力壓制冷冷問道。
寶魔大人在感覺到自己魔元力難以運轉的剎那心頭當即大驚,一個修士最怕的事情不是應敵時元力不如對方渾厚,而是自己在敵人面前卻無法將元力運轉出來!
敵人強大確然危險,但只要你還能運轉元力,便有可能讓奇蹟發生,哪怕無法跨級獲勝起碼也能逃出生天,一旦沒了元力,修士便與凡人無異,眼下在獸王的法力壓迫下,寶魔大人便覺得自己的生命掌控權已然不在自己手裡了,要想求存,必須要求助於凌逸了。
“前……”
“別說話,他殺不了你,你先再拖延一下,待凌某多多觀察他一陣再說。”
寶魔大人剛要出言與凌逸求救,凌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