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看著蕭青戎。
被這小少年這樣看著,蕭青戎便笑了起來,“怎麼樣?老闆。我可是順順利利地把你的玉姨護送回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要知道,你那一文錢真的不是白花的。”
呶了下嘴,顧昱欲言又止,只是拿眼盯著車廂。蕭青戎眼珠一轉,便已經知道了這小子在想什麼。揚起眉,他有些張揚地笑起來,絲毫沒有因面前是個半大孩子就有所避諱:“不用看了,這輛車只坐了我和你玉姨。不用瞪那麼大眼睛的,小子。我不介意你現在就叫我一聲姨父的。”
嘴唇顫抖著,顧昱瞪大了眼睛瞪著她,猛地扭身跑向李玉娘。
“臭小子,不是個男人……”蕭青戎撇了撇嘴,笑著低喃。卻在顧昱扯住李玉孃的衣袖回頭向他挑釁似地揚起眉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還真是個知道怎麼惹怒敵人的男人了……”
沒有察覺身邊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洶湧,李玉娘轉目看著顧昱,突然意識到這小少年竟只比自己矮了少半個頭。“真是長成大孩子了……”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顧昱的頭,李玉娘感慨著,不知為什麼,剛才黯然的心情突然間就好轉起來。
這一夜,沈家一片歡笑。除了被哄睡的囡囡,聚在不太大的廳堂中圍坐在炭盆旁的人們都在說著,笑著。雖只是分別不久,卻似有一車的話要說,說也說不完一樣。
“真的那麼恐怖啊?我還當海上也和湖一樣只是那麼美呢!”可兒瞪大了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正在講述海上風浪的蒲安。卻被顧昱瞪了一眼,要她不要吵。可兒抿著嘴,沉默下去,卻在片刻之後蒲安講到驚險之時一聲低叫,下意識地伸手亂抓。
在蒲安抬頭看她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揪住的正是蒲安的衣袖。臉上一紅,垂下頭卻沒有放手。蒲安目光微瞬,竟也沒有說話,反是扭過頭去繼續他的驚險故事。
在他身邊,可兒悄悄地抬起頭,痴痴地望著神采飛揚,越講越得意的男子,卻是什麼都再也聽不見耳中。
在廳堂的另一頭,沈三娘拖著李玉娘,細聲低語,時不時地吃吃低笑。
“真是個不知羞的,就這麼中意那男人?之前還說什麼不是,現在倒好,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說喜歡人了……”
“喜歡便喜歡了,既然中意了我有什麼好羞的。不是姐姐自己說什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嗎?”李玉娘臉不紅氣不喘地回應,絲毫沒有要害羞一下的意思。
沈三娘笑著伸指在臉上劃了下笑她不知羞:“既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知咱們李娘子是要什麼時候嫁呢?”
沒想到沈三娘竟直接升級到婚嫁問題上,李玉娘一時沒有心理準備。還沒想好怎麼作答,沈三娘已經說道:“你也不小了,我看那蕭青戎也不比我們許山小,還不如趁著年前就把事情辦了呢!”
不小了?李玉娘無聲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在心裡暗道:自己現在這具身體也不過才十六多吧?這要是現代,根本就是不諳世事的少女,別說結婚,就是那啥都是糟蹋未成年人了。
這麼一想,她自己先要冒冷汗了。雖然知道古代人早婚,象李玉娘這樣在十四五歲就做孃的是普遍現象。可到底還是有些無法接受自己這樣年紀便嫁人。輕咳一聲,她只隨便搪塞道:“要做的事情太多,婚嫁這種事不急的,等……什麼時候想嫁了再說吧?”
不理沈三孃的輕斥,她只笑著攬著沈三孃的肩哄道:“我是說真的呢!姐姐,咱們要做的事多著呢!等出了這批貨,我們還會再有新船,然後還會有新的大的房子,想想,大門上掛著‘許府‘的匾額……”偷眼瞧去,看到沈三娘現出憧憬的神情不再追問她的事,李玉娘不禁鬆了口氣。
雖說是為了堵沈三孃的嘴,可她說的也是實情。接下來的日子所有的人都忙得腳不停蹄。尋找大主顧,販賣他們從高麗和東瀛帶回來的貨物;和劉氏的管事接洽,接回新船;找商鋪,正式開起他們的三杭商行;還要,裝潢他們新購入的宅院……
不是一座大宅院,而是兩間相鄰的中等宅院。比不上那些豪商富戶,卻是比顧家之前的小院大上許多。兩進院落,二進門後是一座小花園,園中又有兩個獨立的小院,很是雅緻。隨人牙登門時,李玉娘一眼便看中了這座宅院。可喜的是另一間宅院恰好與之相鄰,正好又可以和許山夫婦做了鄰居。
原本李玉娘還想著三個人都買新房子的,可蒲安卻是不怎麼感興趣,甚至在李玉娘他們積極看房子的時候也沒什麼反應。不知他是和許山說了什麼,許山便笑著道:“反正我們兄弟同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