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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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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爹爹,他豈非已經是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女兒若是嫁給這樣的傢伙,還不如立刻自盡身亡痛快。”歌舒郡主恨恨地說。

“嘿,女兒莫慌,萬事有爹爹為你作主。”歌舒侯爺心裡也暗暗氣惱:本以為在這一屆洛陽大會上能為女兒找一個佳婿,令她可以脫出官場,享受遊俠江湖的逍遙自在,遠離朝廷上的一切是非。誰知道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洛陽擂上出了這麼一個妖物。他心底裡暗下決心,如果弓天影真的奪得了洛陽擂的第一,他就算拼盡整個洛陽的御林軍也要將他斬於刀下,不得讓他毀了女兒的終身幸福。

鋪天蓋地的兇猛氣流沉重地擠壓在鄭東霆身上,似乎要將他的三魂七魄擠出體外。他只感到耳鼓一陣陣漲痛,雙眼金光閃爍,渾身上下的衣物都彷彿沾了一層沉重的鉛水,緊緊裹在身上。他早知道了弓天影劍罡兇猛,當他一展開劍罡,自己憑藉著已經生疏了的夜落星河劍,恐怕難以自保。但是經過剛才一陣比劍,當弓天影出劍罡之時,他忽然感到一陣由衷的興奮。他一度曾經害怕依照弓天影的劍法,自己根本不用施展出整套的夜落星河劍就可以戰勝他。但是今夜的洛陽擂臺之戰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後一次施展夜落星河劍,錯過這次機會,他只能帶著這路驚天地泣鬼神的神劍走進墳墓。十年來,他不知道多少次夢中揮劍,在星光下舞動生輝,夢醒時分激動得淚流滿面。每一個夜晚臨睡之前,他都默默祈禱自己能夠再做一個揮劍起舞的幻夢。現在的一切,對他而言就彷彿一個輾轉成真的美夢,他希望至少在這場夢中,他可以使足一整套夜落星河劍。這套劍法已經不僅僅是他爛熟於胸的武功,它代表著鄭東霆昔日的青春歲月和曾經熾烈如火的生命與激情。

鄭東霆微微側過頭,朝臺下掃了一眼。站在擂臺最近處的祖悲秋此刻已經被弓天影嚇得瞠目結舌,滿眼驚慌地看著他,彷彿在看著一個朝不保夕的幻影。在他身邊的洛秋彤和天山弟子們看起來也憂心忡忡,焦躁緊張,個個恨不得衝上臺來和他並肩作戰。

“朋友雖多,知己卻沒有一個。”鄭東霆暗暗嘆了一口氣,將目光放到遠處。忽然間,他看到了靜靜站在一處店肆房簷下的連青顏。他旁若無人地淡淡微笑著,向自己輕輕點了點頭,右手兩指一併,輕輕一揮,做了一個劍指青天的姿勢。這一瞬間,鄭東霆彷彿痛飲了杯濃烈的美酒,渾身騰騰地發熱,他朝連青顏頷著回禮,臉上露出一絲無悔的笑容。

就在這時,弓天影狂野地暴喝一聲,手一翻,一片波濤洶湧的青色光華浪潮一般朝著鄭東霆站立的地方包裹過來。連綿不絕的劍光混合著一浪高過一浪的劍罡直欲將鄭東霆碾成一堆狼藉的碎末。即使在這種勢不可當的劍罡攻勢之下,弓天影仍然依足了夜落星河劍“星耀前塵路三千”劍式,可見夜落星河劍的每一招每一式已經深深印在了這個武林怪才的腦海中。只是,漫空飛舞的劍罡已經令這一式空靈曼妙的劍法蒙上了一層狂暴兇猛的陰影,也新增了一股一往無前的兇悍之氣。

鄭東霆清嘯一聲,一連串乾淨利落的空心前滾翻,身子扶搖直上雲霄,躲過了第一波青浪的轟擊。弓天影的劍罡沒有擊中鄭東霆,卻掃中了擂臺東南、東北兩角用手抓住天蠶錦身為擂柱的彪形大漢。這兩個大漢慘叫一聲,同時鬆手放開天蠶錦,頭朝下栽入腳下的店鋪之中。整匹天蠶錦頓時朝著東方傾斜了下來。

“護擂!”站得最近的天山熊振坤,海南童天奇齊刷刷跳到東南、東北兩側,一人抓起一角天蠶錦,將擂臺重新撐平。

這個時候,弓天影順勢站穩腳跟,對準身在空中的鄭東霆再次揮劍。這一次乃是夜落星河劍煞氣驚人的攻勢劍法——“孤星窮盡千層雲”,凝為一線的青光猶如一枚刮動風聲的青色流星錘閃電般擊向鄭東霆的小腹。綿延達四丈之長的青色劍氣觸目驚心,引起滿場的驚呼。

鄭東霆半空中已經無處借力,眼看已經無幸。誰知他左手一把扯下身上的灰衫,攥成一團抖手射向弓天影噴薄而出的劍氣。這團衣衫剛一接觸到劍罡就炸裂了開來,碎成了一天布屑。鄭東霆右手劍趨勢出手,流光溢彩的劍影猶如一道炫目的星虹纏綿地繚繞在青光的一側。弓天影的劍罡本是無堅不摧的剛硬氣勁,被鄭東霆的一團衣衫緩得一緩,殺氣用盡,再被這充滿了綿勁的長劍一纏,竟然發揮不出半點攻擊力,只能無力地將鄭東霆的劍鋒往西一推。鄭東霆藉著這一股彈力,身子輕飄飄地在空中一個轉折,朝著西方的擂臺飄逸而去,毫不費力地躲開了弓天影劍拔弩張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