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富即貴。他國之人,也就只有風國的琳琅閣夥計可以找到這邊、可以敲得響這道門,可以進屋去。
一個駝背的老者來給他們開門,見是兩個並不認識的人,未擴音高了警惕, 問道:“二位找誰?”
皇上並不言語,直接亮出了手中攥著的琳琅閣腰牌。老者看了,卻是並未馬上讓他們進去,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有些猶豫地讓他們進了院兒。但卻並未立刻進屋,而是讓他們暫且正屋的房門外等候。想來他自己是先進去稟報主子去了。
不多時,這駝背老頭兒又回來恭敬請道:“勞煩二位貴客久等,二位請進。”
皇上依舊按著琳琅閣的規矩,給了老者十兩銀子作為打賞。老者接了,更加地下頭去施禮,以為他剛剛的冒犯道歉。
容菀汐隨著皇上進了屋,這正屋裡,卻是別有洞天。並不似普通屋子裡中間一小廳、左右兩旁各一小屋的規制,而是打通了,只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大理石的地面、朱漆的牆壁、鍍金的櫃檯、貨架,其上擺放著各種珍稀之物,儼然又是一個琳琅閣。只是規模上和琳琅閣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
一個四十出頭兒的微胖富賈從櫃檯後繞過來,笑道:“不知遠客來訪,有失遠迎,還望遠客莫怪。”
只是笑說了這一句,並未向他們施禮,可見以為他們是琳琅閣派出來採辦的夥計,而他是掌櫃,自然是不必施禮的。
“二位小友,請……”掌櫃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就帶著他們往樓下走,並未說去哪兒、也沒有什麼客套和解釋,好像他們理應懂得似的。可見這是每一次琳琅閣之人到此的規矩。
外頭冰天雪地的,但屋裡卻是溫暖如春。進了這屋子裡,容菀汐腦海裡忽然響起了一句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她雖然未見得這屋子裡有酒肉之臭,但這裡的確比客棧裡暖多了。無需到厚重的被子裡,身上就已經暖得彷彿在有暖水袋的被窩裡一般。
隨著掌櫃的到了地下。原本這冰天雪地之處,地下必定陰冷,可一進這地下小雅間兒,卻恍似圍在篝火旁一般,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直暖得人一陣身心舒坦,就想著要一輩子賴在這兒暖和著、不走了。
“請。”掌櫃又向他們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並不等客人先坐,而是自己隨意坐在了主位上。
皇上和容菀汐在掌櫃的左右坐了,聽得掌櫃問道:“怎麼今年親家家裡換了走動的人?”
皇上笑道:“家裡並未換人,家裡來走動的,今年還沒出來呢。我們是郎家一個五服內的親戚,因著到雪國來有事,便藉著郎家的名號過來,以期到這邊能有個方便……”
說著,將手中的腰牌遞給了掌櫃的,意思是讓他細看。掌櫃的接了,細看了一眼,忙起身施禮道:“原來是親戚而並非家僕,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容菀汐心內詫異,心想怎的看了腰牌,就忽然變了個態度?之前他們不也把這腰牌亮給老奴看了,老奴卻也沒有什麼格外的反應?難道這近看和遠看,又是不一樣的。
皇上也起身,給掌櫃的還了禮,笑道:“無妨。原就是我夫婦二人叨擾了歐陽掌櫃。”
“有何叨擾的?我這一天天也就是閒著,有了遠客過來陪著說會話兒,日子反而好過些。”掌櫃聽得皇上竟然叫得出他的姓氏,不由得更熱情了些。
皇上又客套道:“歐陽世伯好生愛玩笑,若這裡是清閒之所,世上可就沒有忙碌的生意啦。”
“過獎過獎……”掌櫃的客套了一句,便問道,“不知賢侄是郎家的什麼人?”
“那是小侄的大伯家,一個曾祖父脈下的親大伯。”皇上道。
“如此可真是極近的親眷了。不知賢侄來此,有何事?”歐陽掌櫃問道。
其實容菀汐聽得,皇上說的這關係並不近,但自然也算不得遠。這種不遠不近的關係,反而更容易使得接下來的藉口讓人相信。
皇上又將那家裡有位早年跟人私奔到雪國的姑姑的故事說了一遍,仍舊說得相當細緻真實,感情也相當充沛。聽得皇上在講完故事之後嘆道:“不是小侄不孝,只是我那姑母已經離家近十年,這一路前來,路途如此艱辛,想必當年我那姑母定然也是經歷了好一番苦楚,是否順利到達雪國、還是早就成了伏龍山上的一抔白骨,可是不好說了。”
歐陽掌櫃也嘆道:“若沒些真本事的人,想要過伏龍雪山,談何容易?雪國裡有多少人都向往著外面的世界?可誰也不敢貿然越過伏龍雪山這道天險去。尋常百姓中,有活不下去的,想著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