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下!
宜蘭院裡,冬雪從廚院拿了點心回來。見吳嬤嬤和敬敏不在,只有薄開和她家主子在,便關上門放心地說道:“娘娘,成了。”
薄馨蘭滿意笑道:“你辦事最是穩妥的。這樣下去幾次,她肚子裡的東西也就沒了。到時候就算有人差,無憑無據地,也查不到咱們頭上來。”
“都是娘娘神機妙算,使得殿下不待見福美人了。不然咱們豈有這樣行事的機會呢?”冬雪道。
薄馨蘭道:“謹慎一些,明兒別過去,後天再於廚院分午膳的時候過去。每隔一兩天去一次,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兒。若是天天去可就不妥當了。”
後宅各院的奴婢們,偶爾都會去廚院裡拿一些吃食,這本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廚院的奴婢們對這些後宅丫鬟們的進出也是習以為常,不會過於注意。但若說天天去廚院裡拿點心水果什麼的,便不太妥當了。畢竟拿回去的點心水果,一日也不可能都吃完,而且後宅哪個院子裡也不可能天天在小廚房自己開火。
就像平常冬雪去廚院拿東西一樣,隔個一兩日去一次,只是比平日裡晚一些罷了,一定不會有人格外留意。每一次,都在吳青蘿的米粥或是湯品裡放一些馬錢子粉末,輕微地放上一些,禁不住日積月累啊。如此循序漸進的,不出一個月,吳青蘿那肚子裡的東西,自己就流掉了。
從吳青蘿把那麝香藏起來的事兒上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極其膽小的人。如今她被殿下禁足在香來院裡,就算肚子有些不舒服,她也不敢去找鞠大夫瞧。冬雪每次下的劑量都相當少,估計她就只是不舒服一陣子,過一會兒就好了,她便不會太放在心上。
等到劑量累積得多了,她自己意識到不叫人不行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算著冬雪得手的次數,最後收手的那一次,她還有個大招兒呢。她會讓吳青蘿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孩子就直接流掉了。
“殿下是好心,讓我和母親過來陪伴你,我們也不能不知好歹,就此賴著不走了。我看,最多也就能拖上一個月吧。但願這一陣子別再出什麼錯處。看到你能平平安安的,我和母親才能放心。”薄開擔憂道。
薄馨蘭笑道:“冬雪辦事穩妥,其實用不了一個月,這事兒就成了。”
要不是馬錢子這種東西味道苦澀,她不能一次放得太多、以免被吳青蘿察覺,她是不願意拖延這麼久的。
但沒辦法,無論是馬錢子還是生南星這些比較容易弄到的東西,都是味苦的。廚院裡又不可能給已經有身孕的夫人們做苦味的吃食,這便使得她不方便下手了。只能一次少放一點兒,最後那一次再稍微多放一點兒,如此行事才容易事成。
“還是小心些為妙,未到事成那一天,誰也不能下定論。可不能掉以輕心哪。”薄開提醒道。
薄馨蘭點點頭。這是自然,哪怕是隻剩最後那一步了,她都必須走得小心再小心。她沒有足夠的權勢、沒有出挑的美貌、沒有可以仰仗的出身,在這王府裡,她唯一比別人強的,也就只有“小心”二字了。
可是她現在在做的事情,真的能稱得上“小心”嗎?
現在做的事情,其本身就是在冒險。不管行事之時有多謹慎,卻也難以掩飾這件事情本身所能帶來的危機。
可她沒有選擇。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話是沒錯。但當大風大浪襲來之時,為了使得船不翻,少不了要費力和這風浪抗衡一番。想要完全不冒險便能得一生安穩,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該冒險的時候,她也絕對不能畏縮。只是要將這所冒之風險降到最低罷了。
極盡她的所能,提心吊膽、如履薄冰、步步為營,其實,就只是為了活著。
她不能讓這洶湧襲來的巨浪將她給拍死。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還有孩子呢。
沈凌將嚴譽帶回府中之後,雖說對嚴譽這般不依不饒地狀告上來很有些不滿,但為了不惹人詬病,且又見這次相見後,嚴譽言談上頗為去得,便留了嚴譽在府中用了午膳。席間,少不了要對嚴譽勸說一番,讓他把人帶回去之後,別再百般折磨了。
沈凌一心做學問,其實對男女之事上並不怎麼上心。家裡祖父給安排了兩房小妾,他便由著這兩房小妾伺候著,除此之外,別的女人是一概不碰的。當時在集市上注意到香雪,起初的確是因為她漂亮。但動了買的心思,還是因為她臉上那處處可憐的模樣。
再加上看到她身上的傷疤,不忍心讓這樣一個妙齡女子在魔掌中受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