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是嗎?”
我積極重建他的信心:“當然是啊,其實這車跟男人似的,隨便他是什麼皮相,一脫衣服一關燈還不都一樣?”
對於我好心的勸導,宋子言的臉黑了一半。
我們的溝通再次遭遇障礙。
我仔細想了一遍,覺得自己雖然剛剛說的是事實,但是可能稍微侵犯了他的男性尊嚴。看來宋金龜不僅是唯利是圖是吸血鬼,表裡不一的禽獸還是一沙豬。看在他是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份上,我試圖補救:“其實我說的不對,皮相好的男人是比較好用的。”
他剩下的一半臉也黑全了。
斷了的弦啊斷了的弦,怎麼溝通都不對。這麼難伺候,我乾脆也不伺候了,往後座上一靠,專心看外面飛馳而過的街道漸漸變成荒無人煙的空地。我們學校在郊區,以前每次從市裡回來看到這荒原就感覺自己跟回監獄似的,今天卻是怎麼看怎麼親切,我寧願在荒原上狂奔,也不願意在這麼奢華一車裡對著一張張飛臉,雖然這張臉長的很悅目,可惜不賞心。
可惜事情不如人願,我蹙眉蹙眉再蹙眉,忍耐忍耐再忍耐,終於忍不住說:“總經理,能不能找個房子停一下?”
他說話跟下冰雹似的:“幹什麼?”
我苦著臉:“想上廁所。”
剛剛在桌子邊,多說多錯,只能低頭喝水,結果就是喝水喝得太多了。
他沒說話,不過車子的速度開始加快了。
事實證明,我們學校真是偏僻的可以,車子飛馳了一會兒,還是一戶人家沒看到。我估計著再飛馳一會兒,我估計就水漫金山了,不停地催他:“能不能再快點啊?”
車子猛地停了下來,我左右看了看,這還是空地啊,疑惑地看向他。
宋子言抿了抿嘴說:“下車。”
我靠,難道是怕我在他借來的車子上放水,要把我拋棄在這荒郊野外?!我怒了!
在我的怒氣爆發之前,他先熄了火開了車門回頭跟我說:“沒辦法,這邊有個橋洞,我在上面幫你看著,你……”他心照不宣的沒說完。
本來難得看到他這個樣子,我是應該暗爽的,可是偏偏現在最丟人的是我。不過我也顧不上丟人了,馬上就衝下去了。
現在是旱季,那河床都乾裂著,橋下一點水也沒有。天色很黑又是在黑乎乎的橋洞下,根本不會有人看得到。我悄悄鬆了一口氣,可是隨著開閘放水,問題就來了。靜謐的暮春的傍晚,周圍已經有依稀的蟲鳴,在這都市外空曠而陰鬱的荒原上有著蓄勢待發的新的生命,遠處的鐵道上偶爾傳來火車的轟鳴,近處還有小河流水嘩啦啦的響。
不用說,我就是源頭。
聲音在橋洞裡反射回響後嗡嗡的,我聽得清楚,估計上面把風那位聽得更清楚。
我臉上火辣辣的,今兒真是太丟人了!(您老現在才知道丟人啊,剛唱生日歌時呢?)
出了橋洞,我低頭看路,偷瞄了宋子言一眼,感覺他臉上也有些微紅。一想原來大家都覺得不好意思,頓時覺得扯平了。(……這也能扯平嗎?!我不承認你是我女兒,你肯定是抱錯了!)
我覺得我們也算是共患難了,再上車的時候我對他印象又好了很多。對他的印象從一個外表斯文內心險惡的衣冠禽獸,轉變成了一個外表毒舌內心羞澀的大正太。於是我就開了金口打破我們之間的堅冰:“總經理,以後上班我大概都負責些什麼啊?”
他說:“這個還沒決定,看公司的安排。”
我諂媚:“哪用公司安排啊,公司不就是你的嘛,依著你對我的瞭解,總能做到物盡其用吧。”
他沉吟了一會兒,說:“要對你做到物盡其用,我還真覺得為難了。”
這是諷刺還是恭維啊,我下意識的理解為後者。
他瞥了我一眼:“你自己說說你都擅長什麼吧。”
我想了好一會兒,不得不回答:“我觸及的領域太多了,一時還真不知道最最拿手的是哪個。不過做為鉑金,隨便到哪我都是能發光的,我就聽從公司安排吧。”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到時候千萬別說你是我學生。”
說起學生,我就想起了肖雪,連忙說:“老師,我們宿舍有一女的也特崇拜你,也想到到公司來做做奉獻。”
他從鼻孔裡出氣:“就上次打電話時那個同學是吧?”
他既然知道就更好辦了,我點頭:“對對對,就是她,她的條件雖然各方面比我稍差了那麼一點,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