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醫院裡的一切,也在進行著。
四點的鐘聲敲響時,果然有一個人穿著醫生的服裝,甚至拿著那位醫生卡,戴著口罩,前往病房。
值班護士目光微動,坐在門口昏昏欲睡,擺擺手就讓他進去了。
片刻後,他安靜走出。
護衛小心翼翼遙遙尾隨,屋子裡的“安言墨”,則是一番檢測,發覺被打入藥瓶的,只不過是一些葡萄糖……
這屋子裡的吊瓶,雖然看似是流淌著,“安言墨”的手背上也扎著針,但實際上,吊瓶裡的藥物,卻並非通往“安言墨”那裡,所以,他是絕對沒有生命危險的。
發覺如安小晚所料之後,他目光凝重,立即將所有東西恢復原樣,繼續戴上氧氣罩,並擦去所有痕跡。
病房外,與護士一道守夜的看守,卻在即將換班的那五分鐘裡,忽然肚子疼,硬是忍不住,離開了崗位去廁所拉肚子。
這個看守,是僅剩的幾個霍家護衛之一。
護士用針孔攝像錄著此處的一切,繼續裝作昏昏欲睡。
二十分鐘過去。
窗外,忽然闖入一道黑影!
……
四點五十分。
夜色寂靜,黑色的雲層沉甸甸的壓在半空,使人胸口發悶。
安小晚的手機,忽然拼了命的響起。
是醫院的電話。
她剛剛接起,便聽那邊傳來焦急的呼喊,“安小姐,你父親……你父親忽然心跳紊亂,渾身抽搐,現在送到了手術室急救!”
果然,還是來了麼。
安小晚的目光幽冷,抬手,就將手機從高空中,往地上丟去。
手機“啪”的一聲,摔裂了螢幕。
光亮暗了下去,電話裡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她的紅唇輕輕勾了勾,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任由指甲陷入自己的肉裡。
“杜、雲、蘭……你真是,好毒的心。”
安小晚在漆黑死寂的空氣裡,冷笑一聲,目光復雜。
雖然她父親也許真的並不愛杜雲蘭,但從小到大,真的不曾虧待過她。其餘富家太太該有的東西,杜雲蘭都有,不該有的東西,杜雲蘭只要想要,那爸爸也都會給。
安雪雖不是爸爸親生,但上的是跟安小晚一樣的學校,穿的是更貴的品牌,吃穿用度沒有哪樣不是親女兒的待遇。她們兩姐妹吵架了,那爸爸都是要護一護安雪的,還常常教導她,讓她對妹妹好一些,照顧一點兒。
可杜雲蘭呢?
幾次三番對安言墨下手,不顧多年的夫妻情誼,此次,居然還想第二次徹底殺死安言墨!
“爸爸,你真是,看走了眼啊……”安小晚苦笑。
她站起來,故意將頭髮弄亂,穿了兩隻不一樣的拖鞋,匆匆忙忙趕去醫院。
由於手機被摔壞,所以中途醫院給她的電話,她通通沒接到。
雖然已經讓司機開得最快,但家中到醫院的距離,還是開了二十來分鐘。
醫院小樓中,一片沉重。
安小晚急匆匆跑上去,臉上是提前畫好的蒼白妝。
醫生從手術室裡走出來,輕輕扶住她。
“安小姐,人沒保住……安言墨先生已經在五分鐘前……去世了。”
與此同時,洛特助也驚慌失措的跑到了拼命敲響了霍深的房門。
他顫聲道:“霍少……安小姐的父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