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青年士兵才茫然地收回了橫刀,又用迷惑不解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雙手。
剛才他這個揮刀動作完全是自然而然,他的大腦接到命令,手中的橫刀就已經送了出去,就像聽到上級命令一般,沒有任何違抗的心思。
我明明能肯定,我剛才是清醒的,可為什麼會殺了馬蘇呢?畢竟自己雖然很想殺他,可還要依靠他帶路啊!我怎麼可能因為自己的喜惡而違反軍隊紀律?
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馬蘇之死,山谷中頓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眾人都只是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蕭逸飛。
蕭逸飛望著那徵糧隊隊長道:“人與人生來平等,誰也不比誰高貴,沒有人擁有去隨意踐踏他人的性命和尊嚴的權力。我們並不是明國軍人,也不想再和你們發生衝突,所以你們現在可以進入山谷搬運糧食,然後走。我們不會向永樂城報告。”
徵糧隊隊長還再竭力抗拒那股看似無形卻無處不在的威壓,卻看到身邊計程車兵都已經將手裡的橫刀收回了刀鞘,終於苦笑了一聲,道:“好吧。”
蕭逸飛點點頭,側身讓開了道路。
邊上福田村的村民也是紛紛退到了路旁,他們雖然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種植出的糧食被人拿走,但之前見識到了武國士兵的兇狠殘暴,哪裡還敢出來說一個“不”字。
只有一些兒子或者親人戰死的家屬,才跑到了屍體旁邊,放聲大哭起來。
那些進入山谷拿糧的武國士兵殺戮的平民也不在少數,一顆心早就硬如鐵石,所謂的憐憫和慈悲已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如果以前有人這麼哭,只怕有人拿著刀出去了。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非但不覺得那哭聲煩躁,反倒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一般,眾人將糧食放入儲物口袋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
看到眾人臉上都有訕訕之色,再看也將近拿了一半的糧食,完成了徵糧配額,徵糧隊隊長揮揮手道:“算了,剩下的都給他們留著吧,畢竟他們也要吃飯。”
士兵們都是長長舒了口氣,連忙紮緊了儲物口袋,跟著隊長出了山谷,而在路過那些痛苦的鄉民的時候,他們無不是低下了頭匆匆越過,到最後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足足走出了近十里路,隊長還對己方的表現感到非常疑惑,不理解自己的心為什麼會這麼的軟,但想到那雙平和的眼神時,他突然冒出了一個奇特的想法。
光環,對,那就是光環。
仰望李大元帥,自己感受到的是無邊的威嚴;仰望光明大主祭,自己感受到的是沁人心脾的溫暖;而與那個青年對視,自己感受到的是一種大慈悲,大憐憫。
毫無疑問,那是一種極其深厚的靈魂之力。
而那青年沒有身份地位的加成,那是否說明他的靈魂之力更加強大?
再想到剛才那雙的眼睛,他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個人的眼睛。
這兩雙眼睛散發的光芒完全沒有共同之處,一雙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情懷,另外一雙則滿滿都是俾睨天下的自信,但這兩雙眼睛在他的腦海裡卻是最終合二為一。
難道真的會是他?徵糧隊隊長心神狂震,臉上的血色一下褪去。
一個徵糧隊的小隊長私下裡求見大元帥,實在太不符合規矩。如果每個人都這麼做,那大元帥什麼事都不用做,光聽屬下的彙報就能把所有的時間用完。
但是在那小隊長和李錯的親衛湊上前說了一句話之後,那親衛的臉色頓時大變,在沒有獲得李錯同意的情況下,就將那名小隊長帶到了他的面前。
因為這件事,李錯讓他去領了二十軍棍,接著馬上又給他了十枚金幣作為賞賜。
軍棍是因為那名親衛破壞了軍規,賞賜則是因為這個重要情報上報及時。
五萬人的大軍雖然依然在有條不紊的快速疾行,中軍大帳處卻是因此暗流湧動。
在等那些武國徵糧部隊離去,蕭逸飛轉頭看向季叔,道:“大家把這裡收拾一下,就回村子裡去吧。”
季叔深深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話,轉身動員村民去了。
不多時村民們也都是紛紛站起,只是他們看向蕭逸飛的目光非常複雜,有感激,有敬畏,有不解,還有的則是隱隱的痛恨。
既然你的實力這麼強,那你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站出來?為什麼非要在最困難的時候出來力挽狂瀾,好襯托出你的偉岸形象嗎?
蕭逸飛自然對這麼目光下蘊藏的涵義瞭若指掌,但是他無法解釋,他就是和他們說自己的實力也只是剛剛恢復,或者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