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笑容掛在臉上,給人一種蛋疼的淡定,說不上來還有那麼一絲任他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的神態,女人更是如此,一臉的平靜,對於周圍那些亂七八糟的視線直接選擇過濾,淡淡的問道:“浮生,你就真準備帶姐踏上這民工滿地的火車?”語氣平淡,但怎麼著都有一股子倨傲的味道,男人露出一口潔白的能直接拉去做牙膏牙刷之類廣告的牙齒,笑道:“姐,咱也是農民啊,不帶你這麼糟蹋俺們民工的,俺們民工好歹也是為社會主義資本建設做了大貢獻的,對吧。”
女人莞爾一笑,說道:“跟姐也油嘴滑舌。”男人瞬間變成一臉無恥的表情盯著女人的嘴唇猛瞧,說道:“想油嘴滑舌也得姐你樂意呀。”聽到這話跟在身後臉色絲毫沒有變化過的高大男人嘴角也有了一絲不那麼刻板的弧度,而比大將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瘦小猥瑣男人更是扯開嗓門哈哈大笑,本來就已經形象鶴立雞群的他更是成為眾人的焦點,女人風情萬種的瞪了旁邊的男人一眼。
這正是要踏上回東北舉辦蒹葭葬禮的陳浮生,女人自然是兼熟女與少女,蘿莉氣質於一身的陳家大小姐陳圓殊,身後的兩人當然是走到哪都揹著一杆二胡的樊老鼠和上不了孔家家譜的孔道德了,陳慶之和董赤丙被派去護送黃丹青和孩子,本來黃丹青和錢老爺子是要和浮生一起走的,可是陳浮生還得先回東北去等蒹葭的屍體,另外還得籌備一大堆東西,黃丹青這才不情願的和錢老爺子一道準備明天坐飛機去瀋陽。
陳浮生一行人剛踏上火車,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鈴聲還是很俗氣的“老婆老婆我愛你”,接起電話,等陳浮生掛掉電話的時候那張臉已經徹底猙獰了起來,這讓本來在一旁想趁人多揩油的牲口們暗自後退了兩步,陳浮生沒有說一句話,轉身下車,看著陳浮生的表情陳圓殊知道出事情了,緊跟著下車問道:“浮生,怎麼了?”陳浮生沒有說話,而是強忍著滔天怒氣慢慢的說道:“姐,這次你就不用去了,出了點事。”陳圓殊的身子頓了頓,眼神沒有波動,嘴角揚起一絲自嘲的笑意轉身離開,沒有剎那的不捨,在陳圓殊的世界裡已經有過一個寧肯自己被人玩死也不願意開口向她求助的男人,她不願意再看到第二個。
陳浮生欲言又止,喃喃自語道:“姐,這次的忙你真的幫不上,連帶著你去了都會有危險。”說完帶著身後的兩個男人離開,留給這座火車站的是一個並不高大但卻有些苦苦到不能對別人提起的落寞背影。
回到南京市區,陳浮生給還在上海的王解放打了個電話,讓他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立刻趕回來,電話另一頭的王解放結束通話電話立刻動身。陳浮生帶著樊老鼠和孔道德返回自己的住處,開上了那輛奧迪a4,直到上車樊老鼠才問道:“出什麼事了?”陳浮生逐漸平靜下來的表情再度猙獰,說道:“虎剩中槍了。”孔道德和樊老鼠都是小爺請出山的,雖然當時有點認錢不認人,但隨著看著這個男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下來,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他們自然知道小爺在這個男人的心目中是什麼分量,雖然他們和小爺的交情不深,但至少道上的那個小爺也救過他們一命,樊老鼠眼睛眯了起來,孔道德的另一隻手已經握緊,同時開口問道:“對方是什麼人?嚴重不?”
陳浮生搖了搖頭,說道:“虎剩是替我挨的槍子,對方是上海人,他是怎麼知道我要回東北的?”不知道在講給誰聽。
張家寨,一個破敗到不能再破敗的村莊,今天迎來了張家寨有史以來最輝煌的一天,三輛和剛才剛走的鋼鐵猛獸一般的東西進入了村莊,如果僅僅如此也只能讓村民感嘆一聲今天這個日子或許有點詭異,可是那輛東風猛士上下來的居然是被張家寨村民一致認為是傻子的富貴,還穿了一身軍裝,在張家寨村頭的老舊標語上還是一人當兵全家吃飽,可見這個當兵在張家寨是一個多麼神聖的職業,那比張家寨最有出息的張有根張勝利之流的都要來的出息吧,這是所有村民共同的想法,他們不知道那身軍裝的真正含義,可看著當年的傻大個如今帶著這麼一群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貨色回來,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要向他們報復那一毛換一塊的事情?
只有幾個在遠處玩尿泥的孩子看到富貴後,開始是震驚,到後來終於慢慢的想要圍上來摸一摸富貴,富貴看著自己的父老鄉親,剛才還嚴肅剛毅的臉上徹底露出了那絲髮自肺腑的招牌式憨傻笑容,除了蔣青帝和林巨熊所有人都似乎接受不了這巨大的落差,就連和蔣青帝他們同來的那幾個年輕人都一陣眩暈,在他們眼中,富貴哥那是一個生猛牛叉到變。態的貨色,怎麼能和眼前這個傻大個相比,這不禁讓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