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對白。我感覺自己像個演技極差的演員,因為演技不好,一直被導演要求重來。
“因為你穿著白袍。”艾剛笑著回答。旁邊的海利西拼命地把已經跑到嘴邊的呵欠給吞了回去。
“你是不是問過這位海利西先生了?”我問。
“海利西?沒有。”他依然明快否定。但是海利西不可能沒提過。
“你的名字是?”我一邊問,一邊小心別讓自己的口氣太生硬。
“艾剛·馬卡特。你呢?”
“御手洗潔。”
“從亞洲來的嗎?”
“從日本來的。”連我都覺得無聊,多少有點焦躁起來。
他對日本這個字和圓形的太陽,不知道為什麼抱著恐懼感,但是他也知道日本是個科學進步的國家。他隱約覺得自己因為日本才能活下來,也懷疑牆上那幅奇怪的畫是畢加索畫的。這些事我早就全都知道了,對於這種好像鄉下外行人演的蹩腳戲,也已經感到厭煩了。
“牆上的畫嗎?那是康丁斯基的。”我跟隨他的視線,搶先一步說。
“啊,是嗎?我以為是畢加索的。”艾剛說。
“馬卡特先生,你喜歡電影嗎?”我突然問他。這次我有興趣的是他會說比較喜歡希區柯克還是塔科夫斯基。
“電影我很喜歡。為什麼問這個問題?”艾剛繼續著生平第一次的體驗,天真地問我。
“希區柯克和塔科夫斯基,你比較喜歡哪個?”
他聽了,搓搓雙手,臉上露出歡喜的表情說:“醫生你好厲害!簡直好像可以看穿我的心思,這兩位我都很喜歡。要說比較喜歡哪個,實在很傷腦筋,因為他們是全然不同的型別,就像被問到比較喜歡勃拉姆斯(註釋22:1833…1897年,德國浪漫主義中期作曲家)還是滾石樂團(註釋23:在1960年代成名的英國搖滾樂樂隊)一樣,很難回答。我會因為不同的情況有不同需求,如果和朋友聚會、喝酒時,就不會聽勃拉姆斯。”
我點點頭。我覺得這是很明確的回答,他把握重點、回答問題的能力都是一流的。
“你能說出希區柯克的‘鳥’以後的所有作品嗎?”接下來我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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