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女兒暴露出來?
她一邊輕手輕腳地走,一邊心裡一萬次地後悔沒有聽陳克明的話,在家裡養條大狼狗看家護院。這麼大的房子,相鄰兩幢房子之間至少還隔著好幾十米的距離,就算家裡翻了天,別人也不會發現。雖然有保安24小時巡邏,但這個小區這麼大,誰知道他們現在巡到哪個角落啊?還有這報警系統為什麼沒有響?
她抓緊棍子,輕輕地下樓,藉著客廳窗外朦朧的月光看了看,客廳沒有可疑的黑影,她又仔細地聽了聽,好像有模糊的聲音傳來,她辨認了一下方位,聲音好像是從小武的房間裡傳來的。她馬上走到小武的房門口,握著球杆,一邊警惕地四處張望,一邊小聲喊:“小武!小武!你沒事吧?”
小武房間裡的聲音大了一些,好像是在呻吟。方笑薇一下子害怕了,她馬上扔了球杆,跑上樓,從梳妝檯的抽屜裡翻出備用鑰匙,又使勁地拍女兒的房門,急促地叫憂憂的名字讓她快起來。
陳樂憂一臉睡眼惺鬆地起來,方笑薇已經跑沒了影,只扔下一句話,讓她快下樓。陳樂憂看她那緊張的樣子,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也趕快披上睡衣就跑。方笑薇開啟小武的房門,開了燈,只見小武捂著肚子躺在地上,臉色蒼白,額頭上是大顆的汗珠,臉疼得都變形了,在地上滾來滾去。
陳樂憂一見到小武這個樣子就著了急了,馬上跑過去問:“小武,小武,你怎麼了?”
小武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方笑薇蹲下摸摸他的額頭說:“還有低燒。”然後她果斷地吩咐女兒:“小武的肚子疼得這麼厲害,怕是闌尾炎發作了,你趕快去打120叫救護車來。”陳樂憂飛快地跑了。小武滾了一會兒,突然嘔吐起來。方笑薇顧不得嫌髒,把他的身體輕輕地翻過來,讓他朝左側躺著,然後從床上拿了個枕頭把他的頭墊高了一點,讓他把頭偏向一邊,然後她馬上到浴室擰了溼毛巾,開始給小武擦起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救護車就來了,但在方笑薇眼裡這十分鐘好漫長啊。在救護人員把小武搬到擔架上的時候,她趕快上樓拿了自己的手包,翻出家裡所有的現金就隨著救護車一起去醫院了。
小武做了闌尾切除手術,要住院一週。兩天後,陳克明出差回來的時候,家裡什麼人也沒有,等到下午才回來一個陳樂憂。方笑薇白天要去醫院看護,小夏送飯,家裡的一切有條不紊地執行著。陳克明去醫院看了幾次,雖然請了護工晚上照顧小武,但來回的奔波讓方笑薇幾天時間就瘦得臉都尖了,陳克明有點愧疚,要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自己來替她一天,她淡淡地說了聲好就走了。
方笑薇回到家裡,感覺精疲力竭,坐在沙發上半天不想動。小夏走過來遞給她一個掛號郵包說:“阿姨,這是今天早上剛送來的,你不在,我給你代簽了。”
方笑薇疑惑地接過郵包,十分奇怪,她都多少年沒有收到過郵包了?從小讀書生活都在北京,家人朋友也都住得近,一個土生土長的北京本地家庭主婦,誰會給她寄郵包?
郵包並不重,薄薄的一層,上面標註是印刷品。方笑薇三下兩下撕開郵包,裡面的一沓照片掉了出來。方笑薇拿起照片一看,裡面記錄的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外出活動的剪影——在遊樂場,在麥當勞,在兒童劇院。溫婉柔弱的妻子,調皮可愛的兒子,以及略顯滄桑的丈夫,每一處都向人們宣告這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只是在這個幸福的家庭裡,這個男主人卻是她的丈夫。
方笑薇內心冰涼,連小夏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陳克明從醫院回到家裡時,感覺家裡氣氛不對。方笑薇沒有像往常一樣接過他手裡的東西,也沒跟他打招呼,只冷冷地坐在沙發上。陳克明走過去,順手把把放在茶几上,一邊伸手去扶方笑薇的肩膀,一邊說:“你怎麼了?”
方笑薇用力掙開了他的手,從身後拿出一摞照片,啪地一聲給甩到他面前說:“怎麼了,你自己看!真不要臉!”
陳克明也火了:“我怎麼不要臉了?你倒是說清楚看!”
方笑薇把照片塞到他手裡:“裝!裝!你再接著裝!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你要臉,怎麼會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來?”
陳克明低頭快速地看了一下照片,臉色都變了:“方笑薇,你好本事!你居然還跟蹤我!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有心機!”
方笑薇氣得手都要發抖了:“我有心機?我有心機會到今天才知道你外邊還有一個家?你在外面連私生子都養了,你反倒來罵我有心機!這幾年都難為你了,兩邊都要騙著,兩邊都要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