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最後一步嗎?”
“下官不敢!”明太醫誠惶誠恐的模樣一直持續到燕歸跨步入廳。
容雲鶴迎上前,將第二種方法三言兩語道出,“為今之計,先調出各地戶籍檢視,若有符合的女子便再好不過。同時派人在各地張貼告示,尋求這個年齡的未婚女子,施以重賞。”
燕歸頷首,“我現在擬旨。”
明太醫甚至沒什麼再開口的機會,一連串的御令便頒出,他只得戰戰兢兢侯在一旁,聽候後續差遣。
其實還有個最直接的方法,那就是找出背後下毒的主使,逼其交出解藥。不過……連明太醫都想的到,背後之人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應該無論如何都不會交出解藥,或者說,從一開始就不會準備解藥。
所以幕後真兇燕歸定會查,但首要之急,是幼寧的毒。
幼寧已經斷斷續續睡了許多日,她明顯感覺到自己清醒的時辰很少,每逢杏兒或他人送來一碗湯後就會昏昏欲睡。
她心中對背後的原因隱有所感,也忽略不了近日燕歸微微泛紅的眼底。所以即便察覺了,她也不言不語,每日乖乖喝湯、沉睡。
這日卻是醒得格外早,幼寧睜眼,半直起身,略偏著頭凝望窗外春景。
烏髮過腰,嫋嫋若三千鴉羽,朦朧半面愈顯風姿。杏兒突然間被這不經意的美所晃,呆了會兒才快步上前,“主子醒了也不喚奴婢們,渴了嗎?冷嗎?小廚房還溫著雞絲粥呢,奴婢去給您盛碗吧。”
“不用。”幼寧止住她腳步,“給我倒些水吧。”
“哎,是。”杏兒高高興興倒水,無怪她如此,實在是感覺很久沒看見主子如此尋常的模樣了。
幼寧託著熱杯小口啜水,雙眼緩緩眨動,忽而抬眸,“陛下和哥哥呢?”
“在……可能在忙吧。”杏兒不大確定,“要不奴婢去幫您問問?”
幼寧搖搖頭,“我想去院中走走,身上沒什麼氣力,你扶我去吧。”
杏兒思忖,陛下似乎沒說過不能讓娘娘在府內走動,太醫也未說過此毒不能走,所以應該可行。
擔心主子會有意外,她另喚了一個婢女和一個大力的嬤嬤隨侍左右,準備扶人。
太醫開的藥方除了助眠,還有利於平心靜氣。連睡了這麼些日,幼寧初醒只覺得心底前所未有的平靜,像無風的河面,驚不起半點漣漪。
她不知不覺中走出了後院僅有的範圍,府內景象與之前並無太大差別。但初春萬物復甦,除去梅花,竟也有幾處枝頭顯露花苞,於風中輕輕搖晃,可憐可愛。
“有點累了。”幼寧尋了處小亭坐下,發覺這兒離一牆之隔的賀府已經很近,下意識便想起了賀二。
杏兒似有所感,笑道:“說來主子以前經常和賀二姑娘在這個亭中釣魚看書呢,可惜賀二姑娘最近忙得很,到處赴宴,便是想見也見不著。”
“……赴宴?”
“是啊。”杏兒幫幼寧披上披肩,快語連珠,“主子也知道賀二姑娘這般年紀了,尋常人家像她那般大的姑娘早已成親有子……這次賀府似乎鐵了心,說是賀二姑娘不滿意他們為她說親的人選,就讓她親自去看。”
杏兒止不住笑,“聽說一日要見兩三位青年才俊呢,賀二姑娘忙得書都看不上一眼。”
光是想到賀二生無可戀的模樣,幼寧就撲哧出聲,輕輕搖頭,“賀府也確實沒法子了。”
“可不是……”杏兒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亭附近的拱門處出現了一個不該在此地此時出現的陌生青年。
青年穿過拱門的瞬間,一眼望見於亭中閒坐的少女,著藕粉長裙,蜜合色披肩,靜若處子,柔美動人。
“怎麼了?”發覺杏兒的沉默,幼寧疑惑回眸,姣美側臉與白皙到不可思議的肌膚映入青年眼簾,他眼中不可自抑地閃過驚豔。
“也不知佳人是何身份……”青年輕言自語。
身旁小廝抱著警醒主子的態度,十分盡職地提醒,“公子眼睛看仔細了,那不是姑娘,佳人已為人婦。”
青年:…………
揉了揉眼睛再看好幾眼,青年才確定對方真的已嫁為人婦,不由忿忿用摺扇敲了小廝腦袋,“就你多嘴!”
如果不知,他還可以多幻想一會兒。如今知道佳人已有所屬,他腦中所想的諸多與佳人見面的第一句話都沒了用處。
不過……美倒是真的美。青年不自覺擺起摺扇輕輕搖擺,嘆氣道:“恨不相逢未嫁時……”
小廝偷偷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