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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島津正美運功默察,體內多出一道真氣在臟腑間來回遊走。老者道:“體內多出的真氣無妨,過幾日木屑脫落,真氣自會散入丹田,姑娘再將之匯出體外便是。”島津正美還有疑惑要待再問,老者已攜少年轉身離去。她微微一奇,心想:“這人真有些奇怪!”

她不再多想此事,疾忙上馬向北追趕島津正英,豈知這一耽擱,快馬追出幾十裡也未見到島津正英等人蹤影。她駐馬眺望眼前一片曠野,四面不見人影,轉馬又向東北方疾奔,趕出十餘里,仍不見半個人影。正快馬疾行,忽然心生警兆:“身後泥土湧動!”停馬回望,四周地面平整無異,催馬再行,仍覺身後有物快速追蹤,心想:“莫非我被泥土怪盯上了?”見左側有片高崗,縱馬衝上,居高臨下顧看四周,未見任何異動。

她正查察四周動靜,忽聽一陣管樂聲傳來,嗚嗚咽咽,格調悲蒼,她微微一奇:“這附近有人?”催馬循著樂聲下來高坡,緩騎走了裡許,遠遠望見一座小亭立在河畔,樂聲由小亭傳出,她心想:“一根普通的管笛,便能聲傳數里,此人內功深厚,可想而知。”催馬走近,停在數丈之外。

亭內石凳上坐著一人,背對著她,頭戴峨冠,身著黑衣,白髮披肩,雙手執著一根蘆管吹奏,管樂聲悽悽惶惶,無限悲涼中又有綿綿哀思,滿含父母呼喚兒女之情。島津正美安安靜靜聽著,思緒隨樂聲倒飛,恍惚間回到夙夜憂思的母國,想到父親迫於戰局形勢,不得已做出出使明月皇朝的決定,她為九州島百姓著想,含淚同意跟隨使者出使,與明月聖君合婚,出海之日,上船之時,母親哭成淚人……一幕幕湧入腦海,雖然對父親有怨懟之心,但乍一聽到這摧肝斷腸的樂聲,仍不禁對父母思念,心想:“我的父親母親,我何時才能再見到你們?”朱唇輕啟,低低吟道:“棄將此身成夙願,一朝飛盡萬重山……”吟畢,兩行清淚滾落臉頰。

管樂戛然而止,亭內那人跟著低吟道:“棄將此身成夙願,一朝飛盡萬重山……”吟完一遍,又低吟一遍,似在品味句中含義,終於長長嘆息一聲。一時間,亭內亭外具無聲息,唯有四面清風吹來,拂起髮絲衣角。

忽然唏律律一聲長嘶,坐騎猛地向前躥開,島津正美吃了一驚,腳下地面訇然裂開,一個巨大身形鑽出,高躍而起,向著她直撲下來,正是泥土怪。島津正美一直沉浸傷感中,被泥土怪猛然突襲,全無防備,這時想躲也已來不及,泥土怪巨大身形當空直壓下來,如此勁勢,必然將她連人帶馬壓成肉泥。

忽地風聲勁起,亭內人影一晃竄出,捲上半空,雙腿飛踢,接連兩腳踢中泥土怪面門,強勁真氣將他巨大身形震得向後接連退開幾步,巨腳踏地,嘭然有聲。泥土怪左腳猛地在地上一頓,踏出一個巨大深坑,方才穩住身形,他被打得頭腦懵然,搖晃一下腦袋,四面轉頭找尋來敵。

忽聽有人冷笑一聲,說道:“顢頇小怪,敢來裝神弄鬼!”泥土怪低頭見腳下站著一個黑衣人,負手而立,霸氣凌然,知道剛才是被他突襲,一張泥臉上現出怒容,聲若雷鳴地叫道:“小螞蟻,踩死你!”巨腳抬起,將他穩穩塌在腳下,用力碾動,本以為將他壓為肉泥,不料數丈之外人影一閃,黑衣人負手而立,衣袖招風。泥土怪大怒,巨腳抬起踩落,仍然踏了個空,黑衣人身形連連閃動,泥土怪看得眼花繚亂,接連十幾腳踏出,一腳也未踏中。他收起巨腳,兩隻巨拳高舉,彎身向下擂擊,砰砰砰砰,拳如雨落,巨響震耳,大地顫動,連續錘擊十幾拳,將地面砸出幾個巨坑,泥塵揚起,那黑衣人已無蹤無影。

泥土怪只道已亂拳把他擊得粉身碎骨,仰頭哈哈大笑,笑聲剛起,眼前一黑,兩隻腳底迎面踩下,正踏中他泥土巨臉,一人冷冷道:“你也來吃我一腳!”千鈞之力壓下,登時將他巨大身形直壓入地底,蹤影全無。一人負手立在當地,手中拿著一根蘆管,正是小亭中的黑衣人。

水聲嘩嘩,河流中一股巨大水流沖天升起,半空折轉,向著黑衣人狂湧而來。黑衣人腳步轉動,身形一旋,忽地消失不見,水流撲了個空。水怪矗起身子找尋,忽覺頭頂一重,已為黑衣人穩穩踩住。水怪身軀盤旋翻滾,那人始終站在他頭頂,彷彿腳底粘在了他身上。水怪甩之不脫,驀地全身碎化為顆顆水珠,彷彿萬千雨點灑滿半空,日光照耀下顆顆晶亮瑩潤。

黑衣人腳底踏著幾顆水珠立在半空,冷笑一聲道:“看你有什麼能耐!”衣袖飄起,緩緩落下地來。萬千水珠向一處匯攏,重新聚合為水怪長長身軀,向著他腰間盤旋捲來。黑衣人不閃不避,由著水流將全身捲住,頭腳都沒入水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