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不知逛過了多少寺院,但卻從未見過這種模樣的神像!”
這時,進入閣樓的四人,都已走近老人身側,相距過近,上官琦已無法看得其他三人的形象。
只聽另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接道:“這座佛實有些怪,既不像木雕,又不像泥塑……”
上官琦躲在那老人長衫之下,只聽得心中大生驚駭,暗道:“這般都似久走江湖之人,這老人裝佛扮神,只怕難以欺騙過他們一雙見多識廣的眼睛,萬一有人看出破綻,突然下手施襲,此老內功雖然精湛,但在辭不及防之下,只怕難免受傷!”心中一急,輕輕在那老人身上,推了一下。
只覺手觸那老人身體之上,如同觸擊在鋼鐵堅石之上一般,心中暗自一駭,忖道:“此人內功這等精深,實是罕聞罕見。”
忽聞呵呵長笑過後,一個粗壯的聲音說道:“這座神像可能是檀木雕成。”
另一個聲音接道:“不像,不像,檀木必有香味。”
那粗壯的聲音截住了同伴未完之言,說道:“不是檀木所雕,難道他是肉身坐化不成?你摸摸他手臂看,除了檀木之外,還會是泥塑石雕不成?”
上官琦好奇心動,伸手向那老人肌膚之上摸去,果然如同觸在木石之上,堅硬之中,微帶涼意。
又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說道:“你們別爭執了,木雕也好,泥塑也好,肉身坐化的也好,反正是一座神像,這一點大概不錯……”
但那個慢條斯理的聲音,重又響起,道:“吳兄被人稱作智多星,凡事咱們一向佩服,但這次兄弟卻是不敢苟同高見。”
那細聲細氣的聲音,重又響起,道:“陸兄定是看到這閣樓之中,積塵已除,而且留有桃核,就想這閣樓之中,定然有人,是麼?”
那被稱姓陸的人,接道:“不錯,不知吳兄對此有何高見。”
上官畸吃了一驚,暗道:“糟糕,如若被他從遺留桃核看出破綻,推斷這神像是人所裝,那可是一大恨事!”暗責自己大意。
只聽那被稱吳兄、說話細聲細氣之人,先是冷笑一陣,道:“螢火之光,也敢和日月爭明。這閣樓之中,不但有人,而且還不只一人……”
上官琦聽得打了一個冷顫,暗中凝神戒備。
但那人又是一陣冷笑後,接道:“不過這閣樓之中隱藏的人,早已離去多時。兄弟方才已留心檢視了屋頂殿院之內,都留有不少跡痕,這說明在咱們之前,已有人到過此處,而且足痕大小不等,證明來人不止一個。如果在下推斷不錯,可能是幾個藏僧,已先來勘查此地,還有一個是咱們中原道上的綠林人物,替他們帶路。藏僧大都是身軀高大,是以留下的足痕較大,而且他們在這閣樓之中停留的時間不短,這桃核麼,自是他們所留。”
上官琦躲在那老人身後,聽得暗暗讚道:“此人智力,倒是確有過人之處,只是一著失錯,滿盤皆輸了。”
那被稱姓陸之人嘆道:“吳兄一番話,使弟茅塞頓開,智多星之名,果非虛傳。咱們既被人家搶了先去,只怕對方已有什麼陰謀,還得早些回去,告訴瓢把子,早作準備。”
半晌沒有講話粗壯聲音,此刻突然介面罵道:“想不到看上去笨頭笨腦的喇嘛僧,竟也是詭計多端。”
只聽四人談笑之聲逐漸遠去,離開了閣樓。
上官倚又等待了一盞熱茶工夫,料想幾人已然去遠,才伸手一撩那老人身衫,意欲出來。哪知手觸之處,如模在銅牆鐵壁之上,竟然無法掀動分毫。
這一驚非同小可,呆了一呆,忖道:“此人能把內力傳注在一襲長衫之上,實是未聞未見之事。”不自覺間,激起好勝之心,暗運真氣,力貫右臂,猛向外推了一掌。
但覺一股暗勁撞過來,強烈的反彈之力,倒把自己身子撞得搖了幾搖。那緊貼在地上的長衫,卻絲毫未動,不覺心頭大生驚駭。
耳際間傳來了那老人低沉的聲音,道:“雙手掌心,兩足足心,頭頂頂心,是謂五心。澄慮雜念,五心向天,鑽簇五行,氣走奇經,乃上乘速成內功心法。”
上官琦默默背誦了一遍,道:“晚輩愚昧,不知何謂五行?”
耳際間重又響起那低沉的聲音,道:“東魂之木,西魄之金,南神之火,北精之水,中意之土,魂、魄、神、精、意,五行並集,則可化三花聚頂。”
上官琦又默然背誦兩遍,道:“何謂三花?”
那怪老人冷哼了一聲,道:“精化氣,氣化神,神還虛,虛生無上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