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頂銀色的小轎,不論何人只要見了這頂銀色小轎,一律得低下頭去,不準擅自抬頭瞧看。”
杜天鶚道:“這些規矩,兄弟哪裡知道?不是童兄指教,兄弟也死得糊里糊塗,豈不冤枉!”
童磊道:“兄弟自任王府侍衛,已經兩年之久,但卻從未見過夫人離開過王府一步,不知何以會來此地,看來……”
他忽然住口不言,想是忽然覺著不該再說下去,揮手對杜天鶚道:“杜兄就留在此地,不要離開,兄弟去去就來。”也不待杜天鶚答話,急急走了過去。
杜天鶚茫然站在當地,心中暗暗忖道:“王府中侍衛之間,似是被一種神秘的恐怖感覺所籠罩,彼此之間,都存著極大的戒心。”
心念轉動之間,忽然間一陣低沉的哨聲,傳了過來。緊接著腳步雜亂,甚多黑衣衛隊,大步向林中衝了進去。杜天鶚迷迷糊糊地也隨著向林中走去。行約二十餘丈,到了一處紅牆環繞的廟門前面。
林木密茂,星光更覺暗淡,兩扇黑漆剝落的大門,半掩半閉,不見一點燈光,也不聞一點人聲。
湧近廟宇的黑衣衛隊,迅快地分佈在廟宇外面。
他們動作熟練,略一相度那廟宇的形勢,立時各自選擇了位置,隱人暗影之中。十幾個人,眨眼間各自隱伏,一個不見。
杜天鶚憑著豐富的江湖閱歷,意識到了自己這一舉動又出了差錯,從這群黑衣人的行動的熟練矯健,判斷到這群人可能就是童磊口中的府內侍衛。
他知道如果自己仍站在原地不動,立時將召致那群黑衣人的疑心,一面忖思,一面疾快地奔行到廟門旁側,隱入暗影之中。
他機智過人,見那群黑衣人散佈之時,奔方位,只有這大門旁側沒有人把守,立時選擇了這處地方。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忽聽廟內傳出來一陣低沉的喝問道:“佈置妥當了麼?”
只聽丈餘外處一人應道:“佈置妥當了。”
大門內忽然亮起了一片火光,杜天鶚不自禁地探頭向裡面望去,只見一個黑衣人手中舉著一個火摺子,燃起一盞輕紗垂蘇的氣死風燈。
此燈一亮,緊接著火光亂閃,燈光輝煌,片刻間一片通明。
杜天鶚目光一轉,只見大門內一個兩丈見方的院子裡,站滿了人。那頂銀色小轎,端放在大殿前面。
但見院中之人齊齊拜伏地上,垂下頭去。
杜天鶚略一猶豫,借院中諸人拜伏地上之時,悄然溜進大門,隨著拜伏在地上。
燈光耀照下,大殿中人影幢幢。
一個沉重的聲音,起自大殿門口,拖著長長的聲音叫道:“夫人起駕,一體迴避……”
他事先打量好了院中的形勢,選擇了一個視界極好的角度,舉袖掩面,偷眼向那小轎望去。
五六 王爺夫人
只見垂簾起處,一個珠光寶氣的綠衣女人,緩步走出小轎,直入大殿。
雖然燈火通明,但因那綠衣女人,始終未回過頭,無法看得她的面相如何。
直待那綠衣人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後,群豪才緩緩站起身子。
杜天鶚默察情勢,院中之人,彼此之間,似是十分冷漠,形如素不相識學”、“美學”中的“李贄”。
第五十七章 一身是膽
柏公保笑道:“既然如此,你把他留在這裡吧!”
那灰衣人把手中紫金飛龍鞭,遞了過去,說道:“這條軟鞭,一併交給柏兄。”
柏公保接過軟鞭,那灰衣大漢立時轉身自去。
杜天鶚衡量情勢,再說也是無用,索性沉默不語,暗中運聚功力,準備應變。
柏公保望著那灰衣人去遠,冷然一笑,道:“你雙手上縛的索繩,乃牛筋合以髮絲所制,如想運氣震斷線索,那可是自我苦吃。”
杜天鶚肅然說道:“就是在下索縛不解,你也未必能傷害到我。”
柏公保笑道:“好大的口氣,我不信有這等事?”
杜天鶚道:“你素有神行之名,大概不虞在下逃走,至於你能否傷害到我,不妨一試。不過在咱們未動手前,在下想請教兩件事情。”
柏公保道:“你說吧!”
杜天鶚道:“歐陽幫主名震天下,武功過人,耳目怎的這等不靈,我那敞笑之聲,在這靜夜之中,當可聽數里之外,何以他竟然不聞?”
柏公保笑道:“你想得倒是如意得很,可惜你來遲了一步。”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