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什麼話也不說,就是一直坐在那裡,叫也叫不動。”小妹慌忙的說著。
“沒關係,有我在,你先忙你的去。”滕立宇點頭知情,表示他會接手接下來的事。
小妹點頭,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到外頭整理一些被砸爛的花草,心疼不已。
滕立宇凝著窩在一角的夏雪,心口疼得喘不過氣。
放沈了腳步,他在她的旁邊蹲了下來,大掌撫上她的發,順著滑下她的頰,掌心的熱度終於讓她仰起頭,注意到他的存在。
“還好嗎?”他輕聲的問著,問完之後卻很想給自己一拳。
這話簡直是廢話,她看來虛弱得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打擊。蒼白的神色與她平時的紅潤相差甚遠,哪還有什麼好的?!
美麗的雙眸在見到他之後,急速湧上淚霧,鼻端也泛起紅,一滴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固執的不肯落下。
她能說嗎?她能把剛才的事,跟他說嗎?
“夏雪……”滕立宇伸手,想拭去她眼邊的淚,她這個樣子,叫他的心莫名的擰著,連呼吸都覺得疼。
只是夏雪的動作更快,別開臉,自行拭去頰上的淚珠,不讓他見到眸中的軟弱。
答案很清楚,她不能說,不想說,這是自家的醜事,不足對外人道。
在收拾好情緒之後,夏雪才又仰起頭,迎向他關心的目光。
“我沒事,你怎麼來了?”與剛才的人爭執過後,她就一個人窩在這裡,自然也不知道他剛才打過電話。
柔柔的語音裡帶著輕微的哽咽,她一貫讓他愉悅的動人笑容不再,更加讓他心疼不已。
“剛才那些人是誰?”滕立宇追問,心中湧現一陣壓不下的煩悶。
連這個時候,她還這麼防著自己?!
他敏感的察覺,此時心中的不悅與征服感無關,而是另—種更深層的情緒,陌生得讓他無法解釋。
“不關你的事。”她抿了抿唇,纖手拂開額前的發,試圖讓自己看來精神些。
滕立宇不知道如何解釋心中的情緒,一顆心直往下落。
她像是窗外透入的光影,這麼近,卻又縹緲疏離,讓人掌握不住,卻又如此撩撥著他。
他仔細的凝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滕立宇挫敗的發現,她不是故作姿態,她是真的不願意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到底當不當我是朋友?”滕立宇吶吶的開口。
他一向欣賞她的獨立自主,不依靠男人的個性,但是此時的她,表現得一如往常的自主,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出現,那樣的淡然扯動他的情緒,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心裡不舒坦。
“就因為是朋友,所以不想給你添麻煩。”夏雪扯出慘淡的笑容,燦爛不再,掌心撐住地板,想起身,終止這讓人無法隱藏心事的距離。
他靠得太近,近到能讓她聞到他的鼻息,微熱的氣息讓她覺得軟弱,讓她渴望擁有一個肩膀,一個能供她哭泣的肩膀。
但是她不允許自己軟弱,尋求依靠是個無底洞,只要一開先例,就會不住的沈淪。
因為明白自己的堅持,夏雪知道自己必須起身,將心中殘留的渴望消滅,只是雙腳已麻,在她起身的時候,一個踉蹌,她又跌回地上。
夏雪捂起臉,像是厭惡自己連雙腿都不聽話了。
滕立宇無語,明白她亟欲將他推拒在心門之外的心態,心口有些喘不過氣來,更有說不出的躁鬱。
凝著她半晌,他終於還是先行站起身,將大掌伸給了她,而她並沒有拒絕。
拉起她的時候,滕立宇有些心驚,心疼於她的纖細,心驚於她小小的肩膀上,竟獨自撐起一個人的世界。
她沒有外表看起來的堅強,眼前的她太柔弱,像是一陣隨時可能消散的煙,而她竟然還堅持拒絕他的幫助,不讓他靠近。
他突然發現,他極為厭惡她的獨立;他突然發現,他想霸道的進佔她的心房,再也不管她的拒絕,無關征服,只是想將她納入羽翼之下,做她的牆、做她的樹蔭、她的託付與依靠。
念頭才起,他的大掌已有了動作。
將她輕輕拉起之後,大掌鬆開她的掌心,移向她的腰際,一個收手,將她抱個滿懷。
夏雪察覺了他的動作,舉起手想阻止卻已是來不及,整個人被擁入他的懷中,小臉埋在他的胸口,鼻腔裡滿是他的男人氣息。
她推拒著,卻只是被擁得更緊,滕立宇怎麼也不肯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