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掩住面部之後,粗魯的掰開秦雲林的腿,尖叫著撲了過去。
緊接著便聽見窗外細雨沙沙的聲音,一陣涼風灌進被子裡,冉顏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已經溼透,絲絲冷意沁入面板。
“你也做夢了。”簾外那個冷冽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道。
冉顏脫力的嗯了一聲,外面的蘇伏給她倒了一杯水,從簾子底下推進來,“喝點水吧。”
冉顏坐起來,抿了一口水,想起他方才說的是“也”,便問道,“你也會做噩夢?”
“是常常會做夢。”蘇伏頓了頓道,“卻不是噩夢。”
對於蘇伏來說,沒有比現實更殘忍的夢了,他所有的美好,都是封存在記憶裡的過去,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獨自品味。
“你雖然顯得很謹慎,可是對陌生人的戒心還不夠。”蘇伏看見簾子裡面那個模糊的身影緩緩倒下,水杯就要落地之時,他倏地闖入簾內,一個漂亮的抄手,接住杯子,裡面的半杯水,還穩穩的在其中。
他在她榻邊坐下,瞬也不瞬的盯著冉顏的昏睡過去的面容,喃喃道,“我從不相信任何人……”
可這次他窮途末路,卻第一個想到了冉顏,這些年來,他懷疑每一個或無意或刻意接近他的人,只有冉顏的直接和大膽,讓他能夠稍稍松下戒備心。
不過,這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蘇伏隨手將冉顏的被子蓋上,閃身出了簾幕,拎起地上的包袱,翻出窗外,幾個起落消失在茫茫雨夜裡。
初秋的蘇州籠罩夜雨迷濛之中,而大唐的都城長安,卻是一片朗月中天。
平康坊內大宅林立,朱門繡戶,在月光下透出一派肅穆。一隻鴿子撲稜稜的落在一間閣樓外的欄杆上,發出咕咕的聲音。
閣樓窗子開啟,一個灰衣小廝從鴿子上取下一隻細小的竹筒,迅速返回屋內。
屋內沒有點燈,月光透過格窗上的高麗紙,映在一張俊朗的面上,他歪在幾側,一手支撐著頭,微微垂眸,看上去彷彿睡著的樣子。周身書冊堆積,幾乎將他圍在其中。
“郎君,有信來。”小廝走到他身側輕聲道。
“嗯。”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眸的迷濛中一閃而過,瞬間恢復清明,伸手接過紙條,道,“掌燈。”
小廝從旁邊的小屜裡摸出火折,吹了吹,把几上的燈點燃。屋內慢慢被橘黃色的柔和燈光照亮,赫然顯現出他面前堆積如山的文書。
“有人迫不及待的想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