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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卿問她招的是哪一個。岑彥答,怡嬪認了她肚裡懷的並非龍種,而是回孃家時與府內家丁□□好得來的孽障。“哼——”謝正卿冷笑,這女人壞是壞,但對朱譽晏倒還真有兩分情,寧願將髒水潑到自己身上,也不願引至朱譽晏身上。想了想,他沉聲吩咐道:“將供狀拿去給皇上看,一併將怡嬪送由他處置。”“是!”岑彥領命退下。謝正卿穿過小門,回到小寢殿的那面銅鏡前,將那把木梳拾起。上面還纏繞著兩絲斷髮,他取下,輕輕纏繞在指尖,然後放在鼻尖兒處聞了聞。那淡淡的茉莉香,是他貪戀的味道。……當晚,乾清宮小太監來回報,皇上業已親手處決了怡嬪和她腹中的孽子,並傳達聖意,皇上希望此事不要擴散。只是謝首輔聽完這個訊息,卻也高興不起來。怡嬪的確是該死,也必須得死。但她死在了最終也要維護的那個男人手裡,這確實讓人覺得有些諷刺。***日影西沉後,天色漸暗,冷峭的風蕭蕭而起。蘇妁在褚玉苑留了封簡訊後,便落寞的回了蘇府。褚玉苑的管家告訴她,褚玉苑與宮中的所謂聯絡,只是處於被動聽令的角色。每回首輔大人要來時,便會提前派人來通知,而他們若是有問題需向上反應,則要透過不定期來褚玉苑巡察的公公。而那位公公有時一旬來一次,有時一月來一次。蘇妁甚至腆顏開口求褚玉苑的管家先行支些銀子給她救急,可那管家也只知她曾來褚玉苑做過客,並不敢為這麼層關係就擅動庫銀。既如此,她便只能期盼皇極殿的公公能早些去到褚玉苑巡查。作者有話要說:明晚8點依舊萬字噢~晚安寶貝們蘇妁聽娘說, 爹在服下霜梅買回的藥丸後,已咳的不那麼厲害了。這讓蘇妁一邊欣慰, 一邊也覺心中壓力更甚。她躺在床上盤算著明日還能去哪裡籌借些銀錢,想著哪怕能再湊出一兩日的藥也好, 保不準兒再撐兩日, 褚玉苑那邊就有迴音兒了。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半點兒眉目, 除了自家的人, 還有誰能借給她以百兩計的銀子?自小她便學了蘇明堂的清高矜傲,從不愛攀扯富家千金,便是有兩個閨中姐妹也皆是尋常人家的閨女。汪語蝶是她結交的人中最顯貴的,可也是她打死不屑去求的!這一夜, 儘管她心事重重,卻也因著前一晚在宮裡並未睡好, 故而很快便懨懨欲睡。就這般想著想著,很快便睡了過去。翌日起床後,蘇妁先去爹孃的房裡看了一眼蘇明堂, 聽娘說因著昨夜服藥後咳的不那麼頻繁了,這一夜倒是睡了不少時辰。故而今早看著臉色都好上了許多。蘇妁明白, 這藥是當真管用。她便愈發堅定了決心。出門後整整一個上午,蘇妁走遍了所有她能求助的人家。就連只在千秋壽誕那晚寒暄過一兩句的小姐夫人們,但凡記得名的, 她都逐個去問過了。原是想著哪怕僅能借給她個二三十兩,多湊幾家也能挪出兩日的藥先給爹吃著,可奈何根本沒人肯借她一兩銀子。那時的寒暄, 不過是因著杜家在首輔跟前正得臉面,又承辦了那場盛宴。故而蘇妁作為杜家的準兒媳,大家也願對她熱絡上幾分。但自從喪子後整個杜府便一蹶不振,宮中更有傳言說刺死杜公子的並非是什麼刺客,而是因著杜公子開罪了謝首輔,才被私下裡處置,未作張揚僅是給杜家留個臉面。如今杜家不被首輔重用,而蘇妁也早已不是杜家兒媳,就連親爹蘇明堂也因詆譭詬誶謝首輔而犯了事。雖說最終未被問罪,但通政司他也回不去了,連個五品位子都坐不住,更加沒誰給蘇妁半分顏面。蘇家如今,也僅剩了民間那點兒聲望。無心用午飯,蘇妁所尋無果後,便乘著馬車來到筒子河,遙望著河對過崇隆嚴麗的紫禁城。她盼著有皇極殿的人,亦或是有錦衣衛出來辦事兒,從而能幫她捎句口信兒。雖說這期望渺茫至極,卻也好過乾巴巴的呆在蘇府坐以待斃。畢竟那藥,只夠今晚的了。從日盛至日昳,直到親眼看著神武門下了鑰,蘇妁才知再無機會。回蘇府的路上,她想起霜梅拿回藥時轉述的張大夫的話。‘這藥丸需接連服用至病癒方可,若堪堪起效便中斷了,復咳之後再想治療則是難上加難!’想著這些,蘇妁心下哀哀欲絕。尊嚴、廉恥、底線……自重生後這些她早已通通放棄!她可以容許自己在謝正卿身邊活得像個禁臠一般,他想玩弄便玩弄,想拉她同睡便拉她同睡……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被他整日裡那樣欺侮!可是兜兜轉轉,卻還是無法為家人求來個生機。躲過了牢獄又是病魔,一次一次來的這般猛烈,她委實有疲於奔命之感。回到蘇府後,蘇妁自然也沒心思用晚飯,只躲在了小跨院兒的廊凳上。她抱著朱漆廊柱仰望著天邊的朔月,不知不覺的就失了魂兒。她能看到皎月在那兒,卻是可望不可即。就如明知那人日日在紫禁城裡,卻仍無法企及。月華的清輝普灑著她的全身,她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