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馬?”
來人跟他確實是見過的,兩年前劉御在花園裡設計褚淵的時候,就是這個侍衛用外袍裹著他防止被蜜蜂蟄到的。
劉御當時只顧著借蜜蜂整蠱褚淵順帶著趕走他不喜歡的奶孃李氏,倒沒注意別的,事後覺得事情似乎並不簡單,仔細一想才記起來當時上躥下跳幫著他捕蝴蝶的兩個侍衛竟然還都是生面孔。
他看人向來有過目不忘之能,剛剛光聽聲音就已經認出來了,現在再看人,更加確定兩人之前就已經有一面之緣了。
武陵王劉駿點頭道:“沒有錯,他是我手下第一得用人物。”
劉御嗤笑了一聲,沒有接話,低頭繼續看書。
他反應這樣冷淡,還是當著劉駿手下的面這麼落親爹面子,劉駿的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嘴唇不自然地哆嗦了一下,沒有出聲。
倒是那名侍衛立刻就明白了劉御的意思,知情識趣道:“大殿下儘可放心,小人平時自會潛伏在殿下四周,並不現於人前,不會給殿下帶來麻煩。”
他這麼一說,劉駿才明白過來,一想也是,自己兒子明面上畢竟是一個女孩兒,自然不可能讓一個沒有淨身的侍衛貼身保護,連忙道:“對,對,還是你想得周到。”
☆、敲打手下
被武陵王打包送過來的那名侍衛姓蘇名濤,據傳言是劉駿從小培養的死士,就算算不上是頭一號得用人物,最起碼在王府中還是很受重用的。
劉御在得到蘇濤近身保護之後,才感覺到自己終於能找到一個差不多的人來說說話緩解壓力了,自從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可把他給憋壞了。
劉御其實並不是一個多麼喜歡說話的人,但是不喜歡說話和不能說話畢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他再不想說話,也受不了常年都不開口往外崩一個字。
劉御之前不肯開口說話,那主要是因為他找不到合適的人——跟他的兩人奶孃李氏劉氏,那是完全沒有可說的,劉御也沒興趣跟兩個娘們討論刺繡針線活;跟王憲嫄,那就跟沒有話說了,其實王憲嫄都不怎麼跟他說話,一見面不是笑就是哭,哭得還特別蕩氣迴腸。
但是見了蘇濤後,劉御花了三天時間摸清楚了,人家不是武陵王那樣的大草包,跟他說話勉強還不讓自己掉分,偶爾也就說上那麼兩句。
蘇濤也是一個很懂得分寸的人,他的話也不多,絕大多數時間都躲藏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裡,盡職盡責完成自己的護衛職責,平日裡就跟悶葫蘆一樣,能不出聲就不出聲。
但是劉御並沒有因此就小看他,雖然劉駿曾經當著蘇濤的面跟他直說,這個侍衛沒有別的本事,也就只能護著主子安全,但是劉御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摸查後,倒覺得蘇濤比劉駿有意思多了。
明天就要前往建康了,劉御剛剛被從大哭特哭的王憲嫄房間裡面放出來,正是一天當中心情最不好的時節,一進自己房間,看到縮在角落裡裝死人的蘇濤就開始挑茬:“我之前見過你嗎?”
有人說微笑和快樂會感染人,但是劉御從來沒有被感染過,王憲嫄附在他耳邊哈哈哈大笑的時候他的心情也沒好多少,所以劉御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都習慣把別人也弄得心情不好,最好比他現在還煩躁,那樣有助於他維持心理平衡。
蘇濤低著頭本來在裝死,冷不丁被他這麼一問,是真的嚇了一跳,緩了一會兒才勉強鎮定地開口道:“大殿下,您怎麼會這麼想?小的是半個月前才從王爺手下轉為跟著您的,您是我的主子。”
這句話說得很有點表忠心的味道,不過劉御對此不屑一顧,他要的不是表忠心,而是實實在在的忠心,似笑非笑開口道:“這倒是奇了,可是我怎麼記得,當時確實看到過你,蘇侍衛升遷得倒是快,不過兩年多的時間,就已經從守王府花園的低等侍衛變成了我父王的暗衛統領。”
這是一句表揚的話,蘇濤額頭的冷汗卻直接流了下來,他是一個思維縝密的聰明人,聰明人不相信怪力亂神的東西,當時才兩歲多的孩子怎麼可能見一眼就把他給認出來?所以他的第一個念頭是自己當年的事情被有心人查到了。
當時武陵王把事情做的很周密,知道的人不懂得什麼叫閉嘴的都已經死了,蘇濤本來滿心以為除了自己和劉駿不會有人知道的。
蘇濤勉強笑了一下:“大殿下天縱之才,真讓屬下心生敬仰。”這不是單純的場面話了,他說得不由得帶上了三分真心,蘇濤手中掌握著武陵王的情報體系,但是他在之前沒有收到一丁點的風聲,可見對方行事之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