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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御聽了他過來了,並沒有抬頭,只是眼皮稍稍上揚撩了一眼,便重新把注意力聚集在桌面上:“坐吧。”

褚淵依言坐下,不忘偷偷看了一眼桌子上擺放著的物件,心中略有些疑惑。

“這個是從北魏歡樂谷傳過來的新鮮玩意,叫象棋。”劉御面無表情地低著頭擺弄著圓圓的玉做的棋子。

不論是在上輩子還是在這輩子的歡樂谷,最受歡迎的棋牌類專案永遠是撲克和鬥地主,但是劉御一向最愛的還是象棋。

褚淵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麼一個玩意,但是見劉御很專注於棋盤的舉動,便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劉御拿著另一邊的一顆卒子越過了楚河漢界,自顧自繼續說道:“人們都說過了河的卒子能當車用,其實不在於卒子真的有多厲害,只不過是別人不願意犧牲車馬炮來消滅它罷了。”

如果說之前褚淵還處於摸不著頭腦的階段,聽了這句話卻若有所思,他不是傻子,雖然不明白這種叫“象棋”的玩意究竟怎麼下,但是看劉御手中撥弄著的一枚“馬”的棋子,就已經隱約領悟了其中的玄機。

劉御自然是在影射蕭道成的事情,他已經得到了何戢去旁敲側擊讓蕭道成收斂一點的訊息,如今從邊疆還沒有回信,若是蕭道成不懂得知情識趣,要這枚小卒子悄無聲息地消失當真不是什麼難事。

褚淵雖則大致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兒,卻也理智地繼續保持沉默。他早已經不是愣頭青了,很懂得只有在適當的時候表現自己才能夠取得理想效果,很明顯這是劉御心裡頭憋著氣需要找他絮絮叨叨洩一通,自己光傾聽就夠了,說多了反倒不討好。

劉御下完了一盤棋,心氣稍平,抬眼對著他甚至很平和地笑了一下:“對了,說起來朕還有件事情需要麻煩你呢。”

褚淵這下子坐不住了,連忙起身跪到地上:“萬萬不敢,皇上有事儘管吩咐,能夠為皇上分憂是微臣的福分。”

劉御抬手用摸寵物的手法摸了摸他的腦瓜,笑道:“先前我還在納悶,為何叛軍竟然這樣輕易掌握了父皇的行蹤,原來是出了內鬼。”

褚淵很清楚真正的內鬼應當是劉御自己,聽他的話音就明白這是要栽贓嫁禍轉移責任了,應道:“陛下說的是?”

“來人,把那個狗奴才帶上來。”劉御微微抬高了聲音喝了一句。

立刻有侍衛一左一右押解著一個高個男子走了上來。

褚淵定睛一看,這人還是個熟人——是劉駿死前十分寵幸的崑崙奴。

褚淵以往只在上朝的時候遠遠看過幾眼,兩個人沒有啥交集,如今崑崙奴渾身都是血汙,消瘦得皮包骨頭,跟以往紅光滿面的情況截然不同。

褚淵能夠一眼把人認出來,還虧了崑崙奴一身濃密的汗毛和捲曲的頭,他生性寬厚,見此人只剩下一口氣了,心頭頗為不忍,主動把目光撇開了,並不看對方。

劉御面無表情道:“朕已經命人查清楚了真相,正是因為此人對叛軍通風報信,洩露了先皇行蹤,才導致了後來慘劇的生。”

褚淵應道:“此人罪該萬死,皇上想要如何責罰?”

劉御看著他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密謀造反畢竟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我想沒有足夠的好處,他是不會答應坐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把人帶下去查查,看叛軍許給他什麼好處。”

93審問

崑崙奴渾身上下都是累累的傷痕;顯然在此之前就受過了酷刑,如今被帶上來;也是垂著頭一言不,還在瑟瑟抖;一副嚇破了膽的模樣。

褚淵看到此其實頗有點失望;事實證明劉御叫他過來並不是彈琴說棋的雅事,應該說跟雅事一點都不沾邊。

全因為他是如今的吏部右侍郎;崑崙奴雖然是劉駿的侍寵;但也有正規的官職,這種事情不是找他就是找吏部左侍郎,總跑不了這兩個人去。

不過弄好了這個差事畢竟也是大功一件,估摸著這是劉御特意留給他的好事兒,褚淵還是很知足地,帶著兩名侍衛把崑崙奴給押送走了,畢竟不能在皇帝辦公的地方審問,這種事情有專門的小黑屋的。

劉御看著他的背影盯了三秒鐘時間,託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後才對王狗狗道:“讓蘇濤快點過來。”

王狗狗並不知道如何聯絡上蘇濤,這事兒還得去找李萍。他見劉御說話間神情格外凝重,不敢耽擱,連忙出去叫人。

蘇濤雖然收到了訊息就趕過來,但是仍然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他先前一直在城外忙活,快馬加鞭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