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待用。
不過到袁州城後,蘆溪暗中聯絡潭州、欲投張翰一事敗露,楚梁等人在袁州被捕下獄。
一直到八月底,袁州境內還是混亂一片,兩三萬潰兵散亂境內,不是短時間內肅清的,幾乎每天都有好幾座村落給亂兵流匪洗劫。
淮東軍步騎主力主要集中在袁河下游的新渝圍困張雄山殘部,為了不影響主力隨時北調參加,林縛明確將清肅潰兵流匪、追剿陳子壽殘部的責任交給袁州府,交給周知正、吳敬澤。
袁州府軍收編投誠、叫周知正信任的袁州軍殘部之後,兵力迅擴充到兩千人,換作平時,維持境內治安是足夠的,逐一清巢群龍無的潰兵流匪,問題也不會太大。
不過,由於袁州北面禾山、蒙山、末山諸大山潰兵太多,追剿陳子壽殘部就毫無進展。相比較潰兵流匪,陳子壽始終是袁州最大的威脅。
在這種情況下,周知正知道楚梁竟然在投降前欲投潭州、攪亂袁州的局面,與吳敬澤合計過,當下將楚梁等人捉拿下獄,於二十九日將他們押解送往下袁去。
袁州城還一片混亂,府軍收編大量的降兵,軍紀也有些渙散,但到下袁城,情形要好許多。林縛駐轅下袁,下袁的防務也完全由淮東騎營接管,從二十日開始的整肅,差不多將黃秉蒿在下袁城裡的殘餘勢力都拔除乾淨。
楚梁站在立籠裡,手腳都上了鐵鐐,動彈一下,皮肉都會磨得生疼。
袁州這些天,每天都要十幾顆人頭落地。給清肅的都是給認定為黃秉蒿的殘餘勢力或在袁州戰事前參與投虜之事的黃秉蒿嫡系心腹。
楚梁不曉得他算不算黃秉蒿的嫡系心腹,他續娶的妻室是黃秉蒿族中女,但他是出身東閩軍,只是早年負傷離開營伍,而後才投的江州軍。雖說他在東閩軍時,在6敬嚴帳前只做到小校就受傷退下來,但因為這層關係,在江州軍裡始終不如陳子壽、張雄山受黃秉蒿信任。
畢竟投附淮東的東閩軍將官太多,6敬嚴一系的將校,陳定邦、耿泉山在淮東軍裡都是制軍一級的將官,雖說楚梁在東閩軍級別很低,但也是要算東閩軍出身——不過楚梁心裡清楚,他離開東閩軍太早,跟高宗庭、陳定邦、耿泉山及虞家兄弟等高階將官沒有交情,而他的族兄雖說早年頗得6敬嚴信任,但又早早死於濟南戰事。
他在戰前雖說不主持投燕虜,但也主張防備淮東,這時候他又派人聯絡潭州的事情敗露,那到下袁城裡根本沒有他分辨的餘地。
林縛在袁州要大開殺戒立威,根本不會介意多殺一兩個無關緊要的雜魚。
心知這次到下袁,再難活命,楚梁心裡倒也沒有懼意,入城時,抬頭看在城樓前衛戍的淮東甲卒彷彿古舊的樸素刀劍,看不去其貌不揚,但唯有知兵事的宿將才能明白淮東甲卒內斂的悍厲,有著真正血戰中磨礪的鋒芒,遠非普通兵卒能擋。
楚梁心裡悽然:淮東有百戰健銳三十萬,黃秉蒿竟然不知死活想貪裂土為王的富貴,害得諸多人落得當前的下場,大概是貪得無厭最佳的寫照。
這時有一小隊人馬從城裡迎上來,所穿衣甲只是與城前守兵的衣甲略有不同,想必是淮東軍裡特別的編制,攔住押運的隊伍。
為一人,問押運的小校:“所押解之人,可是蘆溪守將楚梁等人?”
押運的小校回稟道:“正是。”楚梁不識來人,押運的小校卻曉得來人所穿衣甲代表的是樞密使扈衛官身份。
“這是樞密使的手令,”來人將一封手令及隨身佩帶的牙牌交給押運的小校驗看,說道,“你們可以回去繳令了,楚梁就給我們吧。”
押解的小校拿著林縛的手令回去繳令,楚梁他們根本不會介意由誰來接管他們,也根本不會介意誰將對他們行刑。
行到一處驛館模樣的建築群,來人給楚梁他們都解開木籠,對楚梁他們說道:“楚梁你隨我們去大人的行轅,其他人都在驛館裡休息。沒有什麼事,不要在城裡瞎逛,即使要出去走動,天黑之前也記得回這裡。宵禁未解,給巡城兵馬截住,少不了一頓大棍,沒有人能替你們求情。”
這是不殺了?
楚梁迷迷糊糊的隨來人趕去行轅,路上有人看著他們進來,還笑問接他進府的人:“這是楚將軍要保的人?”
林縛看著趙夢熊將楚梁帶進來,點點頭,說道:“楚錚說你略具將才,看來楚錚還替你歉虛了。雖說楚錚與你同族,不過你續娶黃氏之女,楚錚將家小遷往崇州之時,也沒有驚擾你的富貴,不知道你此時有何感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