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廊間便到得了主居。
推開主居之後,只聞房間內竟是傳來一股淡淡的酒香,還有混雜在一起的男子剛性的氣息。
凌蕭若眉頭亦蹙,問道:“是誰?”
話語剛落,凌蕭若只覺腰間似乎多了一層桎梏,待她還未來得及提氣打出去時,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跟著騰空而起,在狹窄的空間之內精準地翻了數個圈後,她竟是被人壓倒在了床榻之上。
╰╮
第116章 不懂他心
沉沉的力道從上襲來,由於剛從光亮處過來,黑夜之中,凌蕭若還有些看不清來人的臉龐,但是卻能從他有些紊亂的呼吸中判斷出他是誰。
“雲景軒,你瘋了麼?起開!”凌蕭若抬起雙手,撐在他的胸口處,想要將他推離開去,他這般壓在她身上當真讓她呼不出氣來了。
雲景軒的身子卻若磐石一般沉重到凌蕭若絲毫也推不開去,他抱著凌蕭若軟軟的身子,閉眼享受般地拒絕道:“不起。”
凌蕭若見雲景軒耍賴,又因著推不動,心下有些惱怒,遂提了氣再度朝他的胸口處拍了過去。
“子青,你何時學的內力?”當凌蕭若剛要拍掌打過去時,雲景軒忽而睜眸抓住了她的手腕,轉頭看著她,深遂的眼眸在黑夜中泛著晶亮的光。
凌蕭若扭動著手腕,說道:“我本來就有內力,只是被別人封住了而已。”
那個封住她內力的人究竟是誰,為了什麼要封住她的內力?
雲景軒不願意她的掙扎,握住她手的力道加重了些,他暗沉了眸子,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語:“子青,你的家在哪裡?”
認識子青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裡的人,她的本名到底叫什麼?
一提到家字,凌蕭若起先還有些錯愕,不知道雲景軒為何突然之間就問起她家在哪裡了,怔愣之後,眼眸不禁黯淡了許多,掙扎的力道也隨之消減了一些,一則是想起了遠在現代的父母,二則卻是想起了凌丘壑一家。
凌蕭若抬眸看向雲景軒,視線逐漸恢復,漆黑的夜中,她似乎能清晰地看見雲景軒的輪廓,此刻的他離她很近,近到她都能清晰地看到他臉頰上的紋路了,這般的靠近讓她有些不適,只因著心中對家人的牽掛,今天,她的心總是七上八下地跳個不停,在王府逛了那麼久也沒發現哪裡可以囚人,莫非那地牢是設在雲景軒所住的祈軒閣麼?今日,她也就那個地方沒有去過了。
哎,凌蕭若在心下低嘆一聲,拋卻其他想法,淡淡地回道:“我的父母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我想,我永遠也回不去了。”
她說的是真話,那個她一直住了二十多年的現代,終其一生,她怕是回不去了。其實,凌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的心裡真的有些恐懼,讓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古代社會封建王朝的殘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想要你的命,你就沒得掙扎,只能乖乖獻出自己的生命,這對一個生活在法制社會的人是一個多麼殘忍的打擊?她與二哥,勢單力薄,而今只能靠著雲景軒這條線去搜尋,然而,所有的事情自然不能操之過急,如若太急切就會露出馬腳,所有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倘若不能快速完成,那麼她就不可避免地要與雲景軒面對面地交流與接觸,她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可是,自己的心曾那般地為他悸動過,這讓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雲景軒聽了她的話,忽而撤開了壓在她身上的力道,他側躺在凌蕭若的身旁,不安分的手仍摟著她纖細的腰身,他問道:“你不想你的父母麼?”
男子低沉的呼吸掃在她的耳邊,讓她有些不敢回眸去看身邊的人,雲景軒今夜是怎麼了?怎地喝了酒後竟是問起了這樣一些問題來,想到父母,她心中悵惘一片,兩眼盯著床頂,說道:“怎麼可能不想呢?從小,我的父母就給了我很多關愛,他們總想要給我最好的,一切我想要做的事他們都會滿足,每當我生病時,他們總是急切地擔憂著,害怕我受到一丁點傷害。”
想到兒時那些愉快美好的記憶,凌蕭若便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說話之際唇角都不免微微彎起,全然沒有感受到身旁人的呼吸已經漸漸地淺薄,而他身上本是有些微微發燙地體溫隨之冷卻下來,凍得似冰塊一樣。
他冷的不是身體,而是自己那顆塵封以久的心。
是啊,這個世上哪有父母不喜歡自己孩子的,除了生在帝王之家的孩子。
每一年的生辰,當他孤獨地與母妃坐在那冰冷的宮殿時,他便知道,他的父皇,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