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我心底歡呼雀躍。
我把玩著手中的白釉瓷瓶,越摸越是歡喜。
驀然,我注意到瓷瓶的底部有紅色的小字。我瞅了瞅,是個“泰”字。我微怔,皇兄的年號是元生,官窯的瓷器下大多印的都是“元”字,且先帝的年號裡也沒有“泰”字,倘若是民窯出來的瓷器,底部印的也不只一個字。
莫非是他國的瓷器?
我又仔細打量了會手中的白釉小瓷瓶,也不像是新制,倒像是有些年代了。
我想了想,還是明日去問問君青琰吧。
未料到了第二天我的頭卻有些沉,耳朵也嗡嗡地作響。我睜開眼後立馬就打了幾個噴嚏。秋桃擔憂地說道:“公主你的臉色不太好看,奴婢去喚太醫過來。”
我曉得我是昨夜在偏閣裡受了涼,所以今早就感染風寒了。
腦袋昏昏沉沉的,難受得很,這一回我也不拒絕了,是得找個太醫來看看。太醫過來的時候,皇兄也過來了。皇兄喝斥了秋桃和冬桃:“你們是怎麼照顧公主的?”
秋桃和冬桃顫顫巍巍地跪下。
我沙啞著聲音,說道:“皇兄,只是小風寒而已。”
皇兄道:“阿嫵,若不是難受得很你又怎會喚太醫過來?朕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得注意著自己的身子。”說到後面,皇兄的臉色愈發難看。
我最怕見到皇兄這樣嚴肅的表情,我小心翼翼地道:“皇兄,阿嫵知錯了。阿嫵一定會好好喝藥,早日康復。”
太醫給我把了脈,說:“陛下放心,只是感染了風寒,休養個幾日便能痊癒。”
皇兄此刻的神情方緩了下來。
我絞盡腦汁地哄著皇兄,皇兄眼裡才漸漸有了笑意。我驀然想起昨夜小瓷瓶底部的紅字,我隨口問道:“皇兄,我們大安歷代有哪個先祖的年號裡有‘泰’字?”
皇兄道:“沒有,怎麼突然這麼問?”
君青琰送我的白釉瓷瓶,我只想一個人藏著,若皇兄知道君青琰手中有他國的瓷器,恐怕會多作他想,遂嘿笑一聲,道:“昨夜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有個皇帝年號裡有個‘泰’字,說要殺了阿嫵。阿嫵起來時心有慼慼……”
皇兄笑道:“不過是夢罷了,有朕在,誰也傷不了你。不過……”他頓了下,“說起來的確有個皇帝的年號裡有此字。”
“是哪個皇帝?”
“不是我們大安的,是鄰國的景泰帝,不過景泰帝八十年前就和他的皇后卒於一場奇怪的大火。”
皇兄這麼一說我也有印象了。
鄰國的景泰帝死時不到三十,史書裡也有記載的。當時我看到後還唏噓了一番,這麼年輕就駕崩了,真是可惜呀。
作者有話要說:
乃們放心番外會有的!
謝謝卿卿的地雷~~麼麼噠~~~
☆、第二十六章
我吃了藥後,眼皮子開始往下掉。不過我還記得和君青琰的約定,喚來了冬桃,讓她去竹秀閣給君青琰說一聲。
唉,這場病來得真不及時。
難得我摸到了君青琰的一點心意,正準備再接再厲風寒就席捲而來。生病的滋味不好受,我默默地決定待康復後少吃些肉食,雖然我知道康復後肯定又會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每次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但人不都是這樣麼?
入夜後,我正睡得迷迷糊糊間,忽然聽到身旁有細微的呼吸聲。
宮裡的宮人,尤其是我的貼身侍婢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呼吸聲會刻意放輕,即便是寂靜的夜裡,我也幾乎聽不見她們的呼吸聲。
是以我可以判定身旁的人不是秋桃與冬桃。
我艱難地睜開眼,見到眼前的人時,登時傻了眼。不過也是短短一瞬間,心中立馬泛起了驚喜,腦袋似乎也沒這麼沉了。
是君青琰。
他微微詫異,面色有些僵硬:“醒了?”
我道:“師父是來看阿嫵嗎?”我看了眼外面站得筆直的兩道身影,忽然想起在福華寺裡遇到君青琰的場景。
那時我將他當成是採花賊,還使勁扇了他一巴掌。
如今睜眼見到他,心底卻是止不住地歡喜。
君青琰咳了聲,說道:“為師聽說你感染了風寒,剛好順路經過,所以來看看你。”
我在心底偷笑。
竹秀閣離青玉宮,簡直是天南地北,何有順路之言?更何況用蠱控制住我的兩個侍婢,分明是有備而來。師父的嘴就是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