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聚?蘇含笑只在肚子裡咒罵不已,有什麼好聚的,分明就是笑裡藏刀,恨不得別人立刻去死——也包括自己在內,都是這麼想的。不過,表面上她 卻只能做出歡喜的神態,含笑道:“自然是好的,不過,冬天可沒有什麼獵物了。”
“這回不打獵。”蘇含幽一挑眉,假裝沒聽見她的諷刺,笑眯眯地道,“再過十天,寧王府後的臘梅就要開花了,到時候一邊賞梅,一邊煮酒,豈不是好?”
“那就由皇妹安排吧。”蘇含笑看了她一會兒,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好,既然黃姐沒有異議,那就這麼定了。”蘇含幽說著,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蘇含笑盯了一眼她的背影,冷冷一笑,也會轉東宮。
一路跟著的七絃只管打著傘,一言不發。
蘇含笑微微皺著眉,現在也想不通蘇含幽能有什麼陰謀,只是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實在無法拒絕邀約,只能先答應下來了。
回到東宮,小雨基本上已經停了,雨後的空氣還帶著泥土和草木的清香,深深地一個呼吸,卻一直涼到肺裡。
“怎麼在這兒?”看到筆直站在寢宮門口的身影,蘇含笑驚訝地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要說梅若水和百里青在這裡等著也就罷了,可是……那是從來沒有自己走出過洗竹園的秦月?
秦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卻是轉身就走。
蘇含笑一愣,隨即就笑了出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拉,就把人帶進了懷裡,低笑道:“怎麼,想我了?”
“誰想你!”秦月用力掙扎著,卻半天沒掙脫她的懷抱,只得氣呼呼地別過頭去不看她。
“七絃,一會兒將午飯送到洗竹園。”蘇含笑吩咐了一句,摟著秦月就走。
“放手!”秦月怒道。
“真是口不對心。”蘇含笑卻笑得開心。
東宮的侍從看到這一幕,趕緊低下頭讓開路。
直到進了洗竹園,關好房門,秦月突然臉色一肅,輕輕一震,便用巧勁將抱著自己不放的女人震開,隨後一個轉身,已經拉出一段距離。
“真是無情。”蘇含笑搖搖頭,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腕。
“遲早有一天我殺了你。”秦月的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算了算了,等你想殺的時候再說。”蘇含笑不在意地揮揮手,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臉色倒是正經了不少,“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
她當然明白,現在的東宮遠遠算不上鐵板一塊,雖然可以用這種方式掩飾,但畢竟還是有風險的。
“昨晚出宮時,見到了些東西,也許你會有興趣。”秦月坐在窗臺上,淡淡地道。
“哦?”蘇含笑挑了挑眉,等著他的下文。
雖然他說的是“也許”,但是以秦月的性子,會等著她下朝來堵人,定時非常嚴重的事了。
“昨天晚上正準備回宮時,路過寧王府,卻發現了同行。”秦月道。
“哪邊的?”蘇含笑道。
“似乎是哪裡的使者來討論什麼的,我遠遠地跟蹤,看她與寧王進了書房,不過外面的守衛太森嚴,未免打草驚蛇,我不敢靠得太近,只聽到了山越、南楚、迎親什麼的。”秦月道。
蘇含笑聞言,不禁臉色一沉。
破碎的幾個名詞,但是組合在一起,再參考這些日子京城的動向,很明顯是有什麼陰謀隱藏在水下。
“那人的輕功,很特別。”秦月想了想才用了一個比較合適的形容詞,又道,“不像是有什麼路子,似乎是在懸崖峭壁上磨練出來的感覺。”
山越族人?蘇含笑立即想到了昨晚從書上看到的,山越聚居地的地理環境。
那樣的山區的話,的確有可能鍛煉出那樣的輕功,但是今天玄冥宮的回報是,那一對山越族姐弟在客棧中從未外出。
爽朗的少女,內向的少年,並不像是又能避過玄冥宮暗探的能力,那麼,是京中另有其他山越族人嗎?可看起來又不像一夥,事情有點兒奇怪呢。
“怎麼了?”秦月問了一句。
“剛剛寧王殿下邀請我十天後賞梅煮酒呢。”蘇含笑道。
“只有你?”秦月確認道。
“當然不,還有穆王也在邀請之列。”蘇含笑道。
“你懷疑有陰謀?”秦月一皺眉。
“沒有才奇怪。”蘇含笑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道,“南楚的使節,王子的婚事,加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