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開關,不過只能從內側開啟,出去後就進不來。”慕藍道。
“謝謝。”秦月聽完,也不多話,一縱身就跳下了井。
“喂!”梅心一頭黑線,扁扁嘴巴,也只得跳了下去。
“找到了嗎?”慕藍趴在井口,努力用手裡的燭火照明。
秦月從懷中取出一個火摺子,迎風晃燃了,目光四下一望,頓時發現了一根細細的鐵鏈,一拉之下,果然,井壁上開了一道門。
也許因為長久不通風的緣故,門一開,裡面就傳出一股黴味,即便是枯井,終究是在地下,潮溼是難免的。
秦月一揚手,將火摺子拋了進去。
微弱的火光掙扎著,雖然艱難,但確實在頑強地燃燒著。
“空氣足夠。”秦月說了一句,一彎腰,當先走了進去。
“我們走了!”梅心抬起頭,對著慕藍揮揮手,跟了進去。
石門在背後合上,隨即就聽到隱隱的水流聲。
秦月撿起地上的火摺子,毫不猶豫地往前走。
“公子不怕是慕秋白的陰謀嗎?被關在井底的通道里,再放水一淹,樂子可就大了!”梅心忍不住道。
“以我的內力,在水中閉氣一炷香以上時間並不會影響行動,不過半尺厚的石門,在雙劍之下有何作用?”秦月淡淡地道。
“那我呢?”梅心愣了一下才道。
秦月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繼續舉步。
梅心只覺得欲哭無淚,真是太明顯的眼神了——關我屁事!
真不愧是血煞啊……
沉默了一會兒,火摺子也燒到了盡頭,地道中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公子,為什麼要走地道呢?官兵根本攔不住你。”梅心忽的又道。
“自己想。”秦月冷聲道。
“想不通才問的啊。”梅心苦著臉道。
“……”秦月無語,隔了許久才道,“我要逼著慕家靠向我方,卻也不想逼得太緊,過猶不及。”
“哦。”梅心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秦月卻又停下了腳步。
“怎麼?”梅心警覺道。
“到了。”秦月說著,在石壁上摸索了一陣,找到一根鐵鏈,一拉,同樣的石門開了。
一縷微光透過圓圓的井口照耀下來,雖然沒有月亮,也聊勝於無。
或許是為了便於密道的人爬上井口,這枯井的井壁非常粗糙,足以讓一個普通人也能慢慢爬上去,不過對於秦月來說自然沒有任何必要,連梅心也只需要中途借一次力就能上去。
綢緞莊裡果然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監視的感覺。
從地道的長度來看,這裡和幕府其實直線距離並不遠,不過因為隔了兩條街,若要從地面上過來,就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現在去哪兒?”重新走在清冷的大街上,梅心好奇地問道。
“真的要跟著我?”秦月確認道。
“要!”梅心很堅定地點點頭。
秦月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道:“你立刻出城,去秦城邊上的駐軍營地找總兵曹沅,就說是我讓你去的,通知她們按兵不動,隨後你也在那裡等我。”
“公子還是嫌我累贅。”梅心垮下了臉。
“的確。”秦月點頭。
“不過就是官兵啊……”梅心很不服氣,就算他的武功不及,但也不算差,而且和官兵玩捉迷藏遊戲,西秦的玄冥宮所屬個個都是高手,憑什麼就成累贅了?
“不是官兵。”秦月卻道。
“不是官兵……唉?不是官兵?”梅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彩雲間、霹靂堂、龍劍山莊、冥月谷、青城觀、合歡門……”秦月一個個報數。
隨著他每說一個名字,梅心就覺得額頭的青筋猛地跳動一下。
這一個個響噹噹的名字,無不是西秦著名的武林門派,尤其是彩雲間號稱西秦第一名門,霹靂堂的火器冠絕天下,其他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些人,怎麼會都聚集起來的?”梅心冷汗涔涔地道。
“我請來的。”秦月道。
“唉,啊?”梅心覺得今天自己的腦子有點兒不夠用。
“我就送了一句‘血色妖瞳在隱峰山’,這個餌真不錯。”秦月無動於衷地道。
這人是瘋子,絕對不正常……梅心簡直要風中凌亂了。
全是要殺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