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我玄冥宮在大雍這五百年的經營,又是有心算無心,怎麼可能輸給劍閣!”
“有信心是好事,不過依然不可大意輕敵。”梅若水點了點頭。
“是!”少年答應一聲,一個縱躍消失在宮牆外。
梅若水臉色微微一沉,看看手裡的信,又望望天色,知道蘇含笑還沒到下朝的時間,便向著百里青居住的小院走去。
“梅側君。”迎面走來的玉簫看到他,趕緊讓到一邊。
“有事?”梅若水經過他身側,無意中看到他額邊隱隱的汗漬,隨口問了一句。
“梅側君,碧雲軒中的雲公子今早忽然發燒,病得不輕,韓側君讓奴碑以他的名義宣召太醫。”玉簫連忙道。
雲淺病了?梅若水皺了皺眉,揮手讓他趕緊去太醫院。
不過,韓書墨真的成熟了不少,做事也不是那麼毛毛躁躁的了。
一邊想著,他已經走進了蘇含笑寢宮的西側院。
雖然天氣尚未回暖,但百里青顯然也不是喜歡悶在房間裡的人,一進院門就可以看到涼亭中正調誠琴絃的身影。
“若水?”百里青推開古琴,臉上也有幾分驚異,“難得你一大早會來找我。”
“都下去。”梅若水首先便斥退了伺候的侍從。
“怎麼了?”百里青臉色一肅。
“先看看這個。”梅若水將攥在手裡的書信遞過去。
百里青遲疑了一下才接過,拆開看了一遍,不覺也皺緊了眉頭,半晌才道:“這麼說來,你和月設計想賺寧王的誘餌,上鉤的卻是穆王?”
“不錯.這太奇怪了。”梅若水道。
“的確奇怪。”百里青沉思著道。
“記得那天我就說過,不能忽略背後除了寧王之外別的可能,看來還真是應驗了。”梅若水道。
“你和月,傳出的情報是和寧燕君有關的?”百里青忽然問道。
“不錯,我們假稱寧將軍已經效忠含笑。”梅若水點頭道,“一員絕世上將,寧州的軍事重鎮和數萬兵馬,相信對方一定會著急,”
“這一招打草驚蛇的確絕妙。”百里青放下書信,又道,“當務之忽,先徹底清理寧州,穆王竟然能夠命人在寧州擾亂,讓寧燕君無暇頓及京城,那麼寧州就一定有不少他們的人。”
“寧州距離天山已經不遠。”梅若水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劍閣……”百里青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對了,我剛才碰到玉簫,說是雲淺病了。”梅若水忽的想起來。
“嗯?”百里青怔了怔,隨即站起身來,“既然如此,我們去探病吧。”
“你莫非是想……”梅若水遲疑道。
“有時候旁敲側擊的方法有效,可有時候,需要單刀直入。”百里青沉聲道,“雲淺沒有傳出情報,甚至穆王的確根據那封假情報行動了,至少說明,不管這件事的背後是穆王和寧王,雲淺本身並沒有出賣殿下的意思。”
“說的是,我太小心了。”梅若水想了想,也不禁啞然。
百里青隨手將那書信放進懷裡,招來一個侍從,吩咐他將自己的愛琴送回房去,自己與梅若水轉向碧雲軒。
不得不說,太醫院的效率還是很高的,玉簫很快就帶回了一個太醫,雖然生病的並不是太女側君本人,但宮中受寵的主子常常假託自己的名義為身邊重要的人延請太醫診治也算是慣例了,所以那太醫也沒什麼不滿的。
“怎麼樣?”梅若水一進門就道。
“太醫還在看。”韓書墨一攤手,滿臉的無奈何擔憂,“把脈都那麼長時間了,不會真的不妙吧?”
“別胡說。”梅若水輕斥道。
“韓側君。”說話間,那太醫已經起身走出內室。
“黃太醫,他怎麼樣?”韓書墨連忙問道。
“不好辦哪……”黃太醫搖了搖頭,一聲長嘆,“這位公子早年就積勞成疾,未曾有過調理,前些日子似乎飲食不調,再加上有事鬱結於心.這回事藉著風寒一併發作出來了。”
“那到底怎麼樣啊?”韓書墨聽得雲裡霧裡的,但聽她說“不好辦”,還是著急起來。
“只能開個溫補的方子,慢慢調理,不過……心結難解,終究藥石無用。”黃太醫搖了搖頭,在書案前塵下,拿筆開方子。
“我進去看看吧。”百里青輕聲道。
“那我也……”韓書墨剛說出幾個字就被梅若水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