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個外人,沒有關係嗎?
“名劍通靈,不是宮主把劍送給了你,而是碧空自己選擇了你。”梅若水淡淡地道,“何況我更喜歡使用軟劍,或許是因為這個,碧空才不願意跟我這個不會好好使用它的主人吧。”
秦月看著他,總覺得今天的梅若水很有幾分不對勁,但仔細看來,卻又沒有什麼特別的。
“多久了?”梅若水忽然道。
“快三個時辰了。”秦月答了一句,眉宇間隱隱帶著憂色。
“放心,不會有事的。”梅若水安慰道。
秦月又是一皺眉,不會有事?可為什麼他的語氣,如此憂傷而不安?
“不會有事的。”梅若水又重複了一遍,彷彿是專門說給自己聽的。
就在這時,只聽吱呀一聲,身後的殿門開了。
“宮主!”
“貴君。”
兩人一個轉身,同時道。
“進來吧。”梅貴君看著他們,輕聲道。
秦月猶豫了一下才跟上梅若水。
只不過是短短三個時辰,但梅貴君卻變了許多,雖然還是那副容貌,可是……無端地讓人感到他像是瞬間蒼老了數十年,彷彿……是生命的流逝。
走進內室,只見蘇含笑靜靜地躺在床上,雙手交疊在胸口,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呼吸平穩,顯然只是睡著了而已。
“她……還好嗎?”秦月問道。
“很好,而且……以後也不會再發作了。”梅貴君淡淡地一笑。
“宮主……”梅若水上前了兩步,似乎想說什麼。
梅貴君擺了擺手,止住他的話頭,輕笑道:“原本是讓你在練成第八重之前不許過來的,不過……含笑這樣,時間確實不多了,今晚,你就留下吧,我有事要吩咐。”
“是。”梅若水點頭,最終只是答應了一聲。
“唔……”床上的蘇含笑發出一聲低吟。
“醒了?”梅貴君優雅地轉身來到床前。
“父君?”蘇含笑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叫出來。
“認識我,看來腦袋沒有問題,不錯。”梅貴君道。
“父君……”蘇含笑頓時一頭黑線。什麼叫腦袋沒有問題?有這麼對大難不死的女兒說話的父親的麼……
“我說的是實話。”梅貴君一攤手道,“我如此龐大的內力一下子輸入你的經脈,有個損傷也是難免的,這本來就是最兇險的方法,若非別無選擇了我也不會使用。”
“像若水那樣幫我壓制下去不行?”蘇含笑疑惑道。
“越是壓制,反彈時越厲害,終究會有一天無法再壓制,陰陽絕脈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只能破而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梅貴君道。
“破而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蘇含笑唸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問道,“那是不是……以後再也不會發作了?”
“……是。”梅貴君答道。
聽到這個字,不止是蘇含笑,連梅若水和秦月也都鬆了一口氣。
“就這麼簡單。”蘇含笑茫然道。
“最兇險的時候都被你昏睡過去了,的確很簡單。”梅貴君說著,走向了外間,一邊繼續道,“醒了就回去吧,七絃恐怕壓制不住東宮,若水留下。”
“哦。”蘇含笑一手撐在床沿上慢慢地坐起來,果然發現身體輕鬆了許多,不但那些不適的症狀都不見了,而且體內一片暖暖的,就像是以前總是半邊火熱、半邊冰寒的陰陽絕脈融合到了一起似的。
“能走麼?”秦月問道。
“很久沒有這麼舒服過了。”蘇含笑露出一個笑容,一躍下床,又轉頭道,“若水,歡迎回家。”
“嗯。”梅若水臉上紅了紅,微微別過了臉。
蘇含笑輕輕一笑,握了握他的手,走向外間。
梅若水怔了怔,低下頭,卻安心地一笑,這幾日來一直煩躁不堪的心神也隨著這一個溫柔的觸碰寧靜下來。
果然,她還是她,什麼都沒有變過。
“父君。”蘇含笑來到久別的梅貴君面前,認真地道,“父君,我回去處理好東宮的事,明日一早再來請安可好?”
梅貴君深深地望著她,微一點頭。
“那我們就先走了。”蘇含笑心裡一鬆,對著梅若水示意了一下,隨即與秦月出宮。
雖然有很多話想問,但東宮的形勢的確要儘快挽回才行。
“若水。”直到看不到兩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