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好心,監督著秦月住臉上的傷抹藥時,突然想起上次似乎看到他身上也有不少舊傷,乾脆扒了衣服檢查,然後用被祛疤的藥膏全部塗了一遍而已。
其實秦月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惱怒的是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反正也都做過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這樣敝開了身體任人擺弄,完全不由自主的感覺,讓他恐懼,越來越不像從前的自己,也恐懼,他會越來越離不開那個女人。
蘇含笑走出溢翠亭,雪花飄到臉上也沒覺得寒冷,內功真是個好東西呢!
“殿下,外面涼,還是進來吧。”百里青緩緩地開口道。
蘇含笑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讓腦子更清醒些,聞言一回頭,才注意到七絃和玉蕭臉上的難色,只能笑笑,走回亭內。
“殿下。”七絃立即送上一杯滾燙的酒。
韓書墨手裡捧的是熱茶,烏溜溜的眼睛看看蘇含笑,又看看秦月,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者是因為他的視線太過直接,簡直是毫無遮掩,蘇含笑是無所謂,反而帶著一絲壞壞的笑容。
“我出去走走。”秦月不耐煩地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進雪中。
“唉?可是……”玉蕭有些著急地想去拿靠在角落裡的傘。
“隨他吧。”蘇含笑見秦月只是沿著湖邊走走,便擺了擺手,任由他去。
京城的空氣是乾冷。雪中的水汽不重,就算下在身上,只要一抖,衣服上也是乾的,再加上秦月內力深厚,想讓他著涼還是有點兒難度的。
用了些點心,又多喝了幾杯,蘇含笑也不禁有點兒感慨。
來到這個世界也很久了,不過,像這樣悠閒不用算計什麼的日子還真是屈指可數,就算是做殺手,每完成一個任務還有一段時間的休假呢。
抓緊點吧,等將來,一切都擺平之後,能陪著他們,賞賞雪,喝喝酒,也就沒什麼可求的了。
“喂,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韓書墨狐疑地望著她道。
“當然是在想……怎麼吃掉你了。”蘇含笑湊過去笑道。
“啊?”韓書墨愣了愣,才茫然道。“吃人?那是你新想出來的刑罰嗎?”
“唉?”蘇含笑一呆。
“噗——”卻是百里青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麼?”韓書墨更莫名其妙,“很好笑?”
“韓側君……”七絃輕輕在他耳邊道,“殿下是……那個意思,你們不是都一起了嗎?”
“那個意思?一起?”韓書墨腦中一熱亮起了一個巨大的問號,但他只是單純,畢竟不是真的不通世事,仔細體會了一下,也慢慢回過味來,頓時臉上一片通紅,狠狠地瞪著蘇含笑,卻說不出話。
只有他自己知道,蘇含笑前陣子雖然經常留宿碧雲軒,甚至與他同床共枕,但兩人之間卻是清清白白,什麼都沒做過啊,看到七絃微帶暖昧的笑容,他想反駁,卻無言,只能自個兒鬱悶。但那臉上的表情,在別人看來,怎麼都像是惱羞成怒。
“殿下打算什麼時候冊封呢?”百里青看看韓書墨,不動聲色地轉開了話題。
要你好心!蘇含笑白了他一眼,她正逗貓逗得好玩呢!
不過百里青提出的也的確是個問題,秦月不同於百里青,以他的身份,在蘇含笑不想和女皇鳳後正式翻臉的前提下,是不可能冊封側君之位的,自然也不需要那樣正式,必須等到大婚之後。太女要住房裡收個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只是,她真的很不想這樣委屈秦月,拖到除掉寧王和穆王,甚至登基之後嗎?畢竟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在宮裡人眼中,對秦月的名聲更不好,要是……萬一有孕了。就更棘手了。
“殿下這樣為他想,才是幸事。”百里青輕聲道。
“書墨,我讓你默寫的東西都寫完了?”蘇含笑忽然道。
“啊?”突然被指名的韓書墨一怔之下才反應過來,不覺忘記了方才的羞怒,答道,“剛寫完,現在雲淺在整理。”
“那就好。”蘇含笑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些賬本將來可有大用!
一轉頭,向湖邊望去,卻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咦?那不是穆王殿下嗎?”七絃脫口道。
蘇含笑皺了皺眉,之間蘇含香和秦月面對面不知說了什麼,因為距離太遠聽不到,但從她的角度望過去,透過重重風雪,那張臉上似乎勝券在握的模樣也清晰可見。
而在他們後面三步遠的地方,還站著兩個人,應該是蘇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