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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拿起寶劍要歸入鞘中,猛然間,他的手一抖,寶劍差點落地。

就著明晃晃的劍身,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一雙漆黑的陣子竟然是血紅的顏色……

“血色妖瞳!”不知是誰喊了起來。

血色……妖瞳?少年身為劍閣弟子,自然是知道這含義的,一抬頭,只見不知從何時起,長老、閣主、師兄們……原本或是欣慰讚賞,或是崇拜嫉妒的目光,統統變成了深深地憎惡和恐懼……

不要、不要這樣看我,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我!

秦月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錦被滑落,大口地喘著氣。

好一會兒,他才偏過頭去,只見屋內一片黑沉沉的,因為他的要求,晚上睡覺所有的光源都是熄滅的。

窗外可以聽到清晰的風聲,似乎風雪越來越大了。

平靜下來,他才感覺到背後又溼又冷,竟是出了一聲的汗。

多久沒有夢見那個晚上的事了呢,怎麼就在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忘卻的時候,卻又來騷擾他了呢?難道,還是因為今天白天的事麼?

“怎麼了?”身邊忽然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

“吵醒你了?”秦月皺了皺眉,立即壓下了心中的煩躁。

蘇含笑坐起來,看看他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不由得有些心疼:“做噩夢?”

“沒有——”秦月一聲苦笑,頓了頓,才緩緩地道,“只是不小心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而已。”

蘇含笑聞言,立即沉下了臉。

怎麼早不想起、晚不想起,偏偏就是在今晚?果然,那個叫什麼燕華的,就是一禍害!

“我沒事。”秦月低嘆道。

蘇含笑沒有說話,披衣下床,點亮了桌上的蠟燭,到外間喊人——雖然秦月向來不喜歡有人近身,但太女歇在洗竹園的時候,還是要有侍從在外間守夜,隨時留意主子的需要的。

秦月看著她的動作,也只是沉默。

不一會兒工夫,阿三就端著一盆熱水進來,後面的阿四則拿著一疊衣物。

“放下,出去。”蘇含笑嫌惡地看看這兩個大半夜還打扮得花接招展的男人,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是。”兩人慢吞吞地放下手裡的東西,出去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

蘇含笑把絲巾丟進熱水裡,絞乾,又回到床邊,細心地替秦月擦去額頭的汗水。

溫熱的絲巾把慰過冰冷的肌膚,讓因為噩夢而隱隱作痛的頭也舒服起來,不知不覺中,眉宇間就放鬆了很多。

“衣服都浸透了,這樣睡會風寒,脫下來吧。”蘇含笑擦到脖子上,停了停才道。

秦月也不嬌情,自己動手脫了裡衣,反正都做過了,也沒什麼沒看過的。

蘇含笑回頭重新絞了一次絲巾,也怕他著涼,迅速地替他擦拭了一下,然後重新套上乾淨的裡衣,外面用斗篷裹了。

摸摸被褥,果然還有些潮,因為失去了人體的溫度,更透出一股溼冷的陰森來。

轉身又叫阿三阿四重新鋪了新的被褥,還塞進兩個手爐烘暖了才罷。

“我沒有那麼嬌貴。”秦月道。

“我樂意。”蘇含笑一挑眉。

“隨便你。”秦月白了她一眼,鑽回暖暖的被窩裡。

見他似乎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蘇含笑才暗地裡鬆了口氣,但心裡早已給蘇含香和燕華判了十七八次死刑。

敢欺負她在意的人——秦月有能力保護自己是一回事,但她想保護他、替他出氣卻是另一回事!

“你不想問我什麼?”秦有道。

這個女人,自從有了肌膚之親後,還是第一次留宿洗竹園卻沒有碰他,真正只是抱著他一起單純地睡覺,他可不信食肉動物一夕之間就改食草了。

“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好了。”蘇含笑笑了笑。

她不要求自己的男人非得鉅細無遺地把自己全部告訴她,每個人都會有隱私,何況,秦月的事,她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聽他說一遍也只不過是確認而已。

“咚咚咚”,隨著幾聲敲門,阿三端著個托盤又走進來,低眉順目地道,“殿下,奴婢自作主張,吩咐廚下熱了些桂圓蓮子湯,安神的。”

“你倒是有心,放下吧。”蘇含笑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謝殿下。”阿三放下托盤,抬頭嫵媚地一笑才退下。

蘇含笑原本有點兒緩和的臉色頓時又黑透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