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時,柳斯還有些不悅,但這時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也顧不得自家家醜被拿到朝堂上來說的憤怒了。
“那人的名字,想必母皇在聽凌總管轉述明月關事件經過時聽到過。”蘇含笑一勾唇角,吐出最後一句落錘定音的話,“他叫唐嵐。”
“那個精於藥物和暗器的唐門少主?”女皇緩緩地問道。
“正是。”蘇含笑低頭掩飾了臉上的表情,又道,“昨日兒臣得信時天色已晚,宮門落鎖,原本打算今日早朝後親自去刑部看看,這人是真瘋還是假瘋——卻不料昨晚就發生瞭如此事故,是兒臣失察。”
“這……陛下,臣罪該萬死!”趙謹紅聽得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額頭直貼到了冰冷的地面。
數日前的春宮圖一事雖是鬧得沸沸揚揚,但這些久居朝堂不解江湖事的官員們都不知道那個不知羞恥的瘋子究竟是什麼人,而唐嵐既然裝瘋,自然也不會自報姓名來歷傳出去招惹殺機。可是,女皇和太女這一問一答,還有誰不清楚唐嵐是誰?
就算再遠離江湖,但藏寶圖一事鬧得如此大,多少還是有點兒風聲的,而明月關事件的經過,這些一品大員們更是心知肚明,也知道這個男子在其中的干係。怎麼想,這樣的人也不會因為這種事而被抓起來,那麼,一個未嫁男子,寧願敗壞名節,不惜裝瘋,也要進入刑部大牢,究竟是為了什麼?
別說是文臣了,就算是武將,不在江湖,也無法體會唐嵐這段日子被追殺得九死一生的悽慘,於是,自然而然的,只剩下了一個答案——殺人滅口。
至於毒藥,既然是精於用毒的唐門少主,沒有提防的刑部捕快怎麼可能從他身上搜得出來?夾帶是很容易的。分開關著怎麼下藥的問題嘛,同理……唐門用毒之術出神入化,這點兒小事,當然是不在話下的。
“趙謹紅!”女皇一聲怒吼。
“臣在!”趙謹紅顫聲應道,心裡暗自叫苦。女皇竟然當眾連名帶姓地喊大臣的名字,看來真是怒極了。
“給朕手撬開那唐嵐的嘴,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女皇咬牙切齒地道。
“遵旨!”趙謹紅舒了一口氣,至少女皇還給了將功贖罪的機會,還不算最糟糕,但心裡她卻把那個罪魅禍首的唐嵐詛咒了十七八遍,就想著回府後一定要將所有的刑具在他身上挨個兒使個遍,管他真瘋還是假瘋!
“今日就先這樣,此事定要徹查.刑部在年底之前給朕一個交代!”女皇道。
“遵旨!”趙謹紅雖然想哭,但咬咬牙,只能立刻答應。
不過,年底啊,這不就只剩下兩天了嗎?
“含笑跟朕到御書房來,退朝!”女皇說完,拂袖而去。
鳳翔殿裡的氣氛極其壓抑,倒是有幾道幸災樂禍的目光投注在蘇含笑身上。
蘇含笑也不多說什麼,和凌璇一起,跟著女皇住御書房而去。
昨晚百里青實行了計劃,讓白貂咬死水柔,傷口細小,沒有血絲,就算是面板上,看來也不過是兩點小小的紅痣而已,別說百里青最謹慎不過,傷口隱藏在頭髮裡,絕對看不出來,於是沈茹也只能得出中毒的結論。
趁著夜寒攔路喊冤的機會,她派人和柳知緋一起去了一趟刑部,更是給嫁禍唐嵐做好了完美的鋪墊。柳無霜的事故和夜寒的攔駕兩件事朝中知道的人都不少,更是提供了最佳的偶然性。
所以,她表面上雖然有些不安,但心底一片坦然。
女皇自然是不會憑她剛才的幾句話就輕易下定論的,將她留下細談也在情理之中。
一進御書房,讓所有的待從都下去,只留下蘇含笑和凌璇,女皇才鬆懈了那股氣勢,坐在書案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母皇,兒臣一時疏忽,不料……”蘇含笑低頭道。
“不關你的事。”女皇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請罪,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滿是疲倦之色。
“陛下息怒,保重鳳體要緊。”凌璇輕聲道。
“含笑,你確定那個人是唐嵐?”女皇沒有理會,卻直視著蘇含笑。
“昨日,兒臣只有五分把握,畢竟那侍衛沒有見過唐嵐,兒臣也只是聽她的描述覺得相似,所以並未太過著急,還想著隔日再行確認,而今日……”蘇含笑躊躇了一下才道,“已有九分。”
“怎麼說?”女皇道。
“太過湊巧了。”蘇含笑簡略地答道。
女皇沉默了一會兒,終是點了點頭,承認了她的判斷。
“母皇,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