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草的氣味。”秦月皺了皺鼻子,一臉的嫌惡。“抱歉,我只是想試試是否有隱性藥物書寫的東西,所以不但用藥物刷過,水浸火烤之類的辦法也都試了。”百里青道。
蘇含笑頓時無語,看著那幅畫卷,抽了抽嘴角。
水浸、火烤、藥燻,也許還有別的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人到底是怎樣才能把一張紙儲存得如此完好的?
“想必沒有發現吧。”梅若水道。
“繪製這幅畫的人,的確是個天才。”百里青讚歎道。
“這麼說,寶藏的秘密,不在於紙張、卷軸、墨跡等等外物,而是……在畫本身?”蘇含笑摸著下巴,沉吟道。
這話一出,在看到百里青的表情,秦月和梅若水一下子黑了臉。
好吧,就算你看不見,但是……好歹也是一個未嫁的清白男子,居然研究了幾天春宮圖還面不改色的?
蘇含笑皺著眉,又仔細地凝視了畫卷一陣,終於還是搖搖頭:“百里,別賣關子了。”
百里青轉頭看看四周,拿起畫卷,走向對面的牆壁,隨手將原本掛在牆上的一幅山水畫摘下來放在一邊,然後把春宮凹圖掛了上去。“喂!”梅若水忍不住叫了一聲。
哪有人把這種東西掛在正殿裡的?不對,應該說,除了淫窟,有誰會把春宮圖掛起來啊!就算收藏有這玩意兒,也是密封在盒中,無人時才拿出來細細賞玩的吧。
“等等!”蘇含笑突然心中一動,攔住了他未出口的話。
百里青一鬆手,畫卷便伸展開來。
剎那間,殿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死死盯著牆面。
“原來如此。”蘇含笑慢慢地展開眉頭,輕輕笑了起來。“你看到什麼了?”梅若水卻是一臉的茫然,偏過頭,正好對上秦月同樣莫名其妙的眼神。
“嗯?你們看不到?”蘇含笑倒是愣了愣。
“看得非常清楚,就是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和寶藏有關!”梅若水咬牙切齒地道。
蘇含笑眨了眨眼睛,一頭霧水。百里青說的沒錯,繪製這幅畫的人真是天才,只是換個角度,拉開距離,就完全變了模樣。可是如此明顯,這兩個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一邊想著,她腳下動了動,換到他們站立的位置看去,還是一模一樣的景象
“不是這麼看。”百里青淡淡地笑了笑道,“你們兩個先把功力全部散掉再看。”
“那就看不清楚了。”梅若水道。
的確,這上百幅細微的春宮圖,只能在燈下細看才能看得分明,拉開了十餘步的距離,若非是他們這樣的高手,功力自然流轉全身,眼裡比正常人高處數倍,否則怎麼看得清?
“沒有人讓你看清楚……”蘇含笑一拍額頭,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看到的東西不一樣了,她學武不久,還沒有像他們那樣,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讓內息自然流轉成習慣,第一眼就是以普通人的方法去看的。無奈地笑了笑,她才解釋道:“百里把畫掛在牆上,就是為了讓我們看不清具體的圖,只能看到模糊的墨跡,若是你們那樣的看法,拉開距離又有什麼意義?”
秦月和梅若水互望了一眼,這才緩緩散去功力,將所有的真氣都封入丹田。
早就習慣了隨時隨刻保持戰鬥力的人,一下子自己撤去所有的防備讓他們很不安,但再一抬頭,兩人都不禁愣住了。
因為距離遠,原本一幅幅小小的春宮圖只能看到黑色的墨跡,彎彎曲曲,串聯在一起,看起來倒是一幅優美的寫意山水目!甚至小河淙淙,飛瀑流泉,隱隱的亭臺樓閣在林中閃現。
“寶藏的所在,指的就是這個地方?”梅若水皺著眉道,“可是沒什麼標誌,天下那麼多座山裡都有瀑布和房屋,要怎麼找?”
“這個地方……”秦月的臉色很是古怪,看看畫,又看看百里青,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百里青苦笑著點點頭,顯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你們……認識?”梅若水遲疑著問來了一句,也想到了什麼。
蘇含笑嘆了口氣,雖然覺得真是很狗血,但看他們的表情,多半是不會錯了。
“天山,劍閣。”秦月一聲冷哼道,“就是化成灰,我也忘不了那個地方,而那些屋宇,雖然和現在的劍閣有很大不同,但我曾經在劍閣藏書庫看到過一張古舊的設計圖,就和這非常相似。”
“劍閣的所在,曾經是大秦王宮的一處別宮。”百里青補充道。
“那應該是不會錯了。”蘇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