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
“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監視著暗衛的行動,碧雲軒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秦月撇了撇嘴,推開她的懷抱,伸手抓過堆在一邊的血衣,微微翻了翻,找出一個玉瓶來。
“這是什麼?”蘇含笑隨口問了一句,接過來,找開瓶蓋,湊到鼻端聞了聞,立刻變了臉色。
雖然她沒有唐嵐那種識藥的本領,但好歹做了二十年殺手,對於毒物的氣味還是很敏感的,頓時,她也明白了鳳後今晚玩這麼一出的本意。
最終目的是想栽贓嫁禍吧,女皇的子嗣算是單薄的,這謀害皇嗣的罪名,就算女皇不信,至少也會在心裡有個疙瘩的。
不過,又是栽贓嫁禍啊……果然這一招人人都會,就是使起來的手段不同。
“沒有活口?”蘇含笑謹慎地問道。
“怎麼可能。”秦月搖了搖頭,唇邊又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最初在皇城之外的一戰,我沒有辦法攔下所有人,鳳後肯定會知道的。只不過那些暗衛太自信,竟然跟著我出城,沒有等候援兵,那些人倒是被玄中殺了個乾淨。”
“你的武功……”蘇含笑遲疑了一下。
“因為朔夜的關係,我的內力本就只剩不到一成,全是以劍術殺人,算是陰差陽錯吧。”秦月撇嘴道。
蘇含笑無語,半晌才道:“這也罷了,你確定你真的沒事?”
“哪有那麼多事。”秦月沒好氣道,“十年來經歷的危險多了,就這還不算什麼。”
蘇含笑嘆了口氣,重新將人抱回懷裡,隱約感覺得到肌膚的顫抖,忍不住更多用了幾分力。
“總覺得今晚的事沒那麼簡單。”秦月忽然又道。
“我會慎重的。”蘇含笑點頭。雖然怎麼看都是鳳後出手,但也不能忽略了其他人,她可沒有為人作嫁的興趣。
迅速又將所有的事從頭想了一遍,包括自己採取的應變,確定沒有大的疏漏,她才放下心,剩下的,就看梅若水回來還沒有沒新的發現了。
再低頭,卻發現懷裡的人已經睡著了,或者說,是昏睡過去了。
苦笑了一聲,她從水裡站起身,順手扯過寬大布巾擦乾兩人的身子,套上乾淨的裡衣,抱著秦月回到寢宮,安置在自己隔壁的房間。
剛蓋好被子,就聽外面七絃的聲音傳來:“殿下,梅側君回來了。”
“知道了。”蘇含笑低頭親了親秦月泛青的唇,放下簾帳,出了房間,低聲吩咐七絃去流泉殿悄悄處理掉那身血衣,自己回到房間。
不止是梅若水,就連百里青也在。
梅若水剛換下一身夜行衣,只穿了月白中衣,見她推門進來也不理會,先去下架子上的外衣披上。
“辛苦了。”蘇含笑感嘆道。
“你知道就好。”梅若水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百里青端了濃濃的茶水過來,原本除夕守歲就沒睡多久,又忙碌了一天加大半個晚上,精力再好的人都有了三分睏意,聞到茶香,不禁精神一振。
“怎麼樣?”蘇含笑問道。
梅若水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經從秦月那裡知道了大部分事實,便簡略地重複了一遍,並著重提及了無人守衛的城牆。
蘇含笑聽著,臉色更加沉重。
縱然是秦月出城時殺了守衛,可是竟然無人聲張,顯然是暗衛在這之前已經做好了手腳。守城的軍士不屬於御林軍,而是獨立的一營,鳳後的手,居然已經伸地那麼長了嗎?若是真能控制京城四門,結果如何,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還有一件事……”梅若水又道,“我從亂葬崗帶回來的唯一一個活口剛剛簡單地審問了一下,是鐵劍門弟子,不知怎麼得知唐嵐葬在那裡,想來碰碰運氣,卻倒黴得碰上了秦月。含笑,你怎麼看?”
“你說呢?”蘇含笑偏過頭去看百里青。
“我也去看過了,鐵劍門的劉玉。”百里青點頭道,“此人生性膽小懦弱,是劉瑩的應聲蟲,此事應該不假,的確是巧合罷了。”
“那人呢?怎麼處置了。”蘇含笑隨意問道。
“後宮留著個女人總是不妥,我讓人送到了玄冥宮的一處據點,暫行看押。”梅若水道。
“就這樣吧。”蘇含笑一聲長嘆,又灌了一杯熱茶下去,“大過年的,這都是什麼事呢?”
“今晚,也虧得月夠機警,殿下也佈置妥當,才算是沒落了下風。”百里青道。
“最妙的是拖了容貴君下水。”梅若水忽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