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苦哈哈地答應了。
雖說如此,可每天還是會被晨練回來的維拉掐起來。
維拉給自己定的目標是每天早晨一萬米,先跑兩個月,之後便開始負重練習。常人跑一千米都會暈乎,即使維拉體力特別好一些,但跑一萬米也不是容易的事。她並不求苛求速度,只是想著無論怎樣都不能停下來,要堅持著跑完。
五點多的天還不太亮,她僅僅憑著自身的敏銳和那隱約透過來的一絲光亮堅持著向前跑。他們上的是軍校,幾乎每天都會有訓練。即便如此,維拉第一次跑一萬米的時候腿還是抽筋了,一個人坐在地上死死地捂住腿,期望它快些緩過來。捂著捂著就哭了,看著剛剛升起的朝陽,淚水糊了一臉。
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不這樣又能怎麼樣呢?
很快很快就黎明瞭。
下午上了課後就去射擊場練習槍法,每天打掉兩百發子彈,肩膀幾乎被震得毫無知覺。剛開始的那幾天都端不起來,還是回回一口一口地喂她的。維拉本來有些傷感,但是每次看著一邊喂她一遍數落她,最後乾脆自己吃起來的回回,就難過不起來了。
她是她那麼好的良藥。
維拉連上課的時候也不閒著,一心二用,開始看關於野外生存的書。如果她沒有猜錯,顧容與應該會去野戰特種軍部隊,因為顧叔叔就是野戰出身的。她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挑戰,從此便不能過安逸的生活。她並不是純粹的軍校生,她需要付出比別人多很多的努力,才有望在高手如雲的男生中脫穎而出。
每天很累很累,不是沒有過放棄的念頭,她家再怎麼說也是大戶人家,根本不用愁著將來,這樣的訓練的確是自討苦吃。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身邊是什麼樣的人,就決定了你會走什麼樣的路。維拉安慰自己說這樣好處可多了,吃飯香身體棒睡覺還特別香。她這些日子的飯量是原來的兩倍。
只有自己真正按照這樣訓練了,才知道顧容與每天過的都是怎樣的日子。他那樣雲淡風輕的性格,從未跟她提過一次苦,那樣的隱忍與承受,她比誰都難過。
喬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探得她每天這樣訓練,顛兒顛兒地跑來動搖她,這廝被她們宿舍聯名抵制近一年了,罪名曰混淆視聽,累及老八,罪不容誅。
喬時一遍跟著她跑一邊勸她——“我說你跟著我不就完事了?你不工作不念書都行,何必那麼辛苦。”
“你去花鳥市場提一隻回來,它們不工作不念書還能取樂你。”
喬時捶胸頓足狀,“不行,我得向上級告發你。”
“很好,馬上在我眼前消失。”
“那我告訴曲奕,那臭小子嘴大,他知道的事情就沒人不知道。”自從上次打架之後,兩人的關係好得差點沒去結拜。
維拉皺眉,“隨便你。”
喬時點頭,掏出手機,摁摁摁,“奕子,還睡著呢?趕緊起來,我找顧容與有些事兒,你電話給他遞遞。”
維拉一把搶過手機,擱耳邊,正想要說什麼才能糊弄過去。
還沒張口呢就發覺了那邊安靜得詭異,離了耳朵看了才發現他根本沒打這電話。
維拉臉黑了,手機給他塞回去——“無聊。”
喬時搖搖頭,“你呀,還是不要繼續練的好,沒有人哪個男人會願意讓他的女人陪著吃苦的。”
維拉把手機還回去,搖頭,“你不明白。不管他同意與否,我都是要跟他並肩作戰的。”
“但是你不敢告訴他。”
“遲一點吧。”維拉抿唇,“至少等我做出了成績。”
喬時嘆氣了,“維拉,你不知道一個女人要當特種兵有多難。”
維拉堅持著說,“並非沒有可能。向著太陽跑,最近也會到月球。”
維拉進來上課乏了許多,成績也掉了許多名,輔導員特地逮了她去談話。
已經是春末初夏的時節,單純的春困已經無法解釋連日來疲憊的原因。
輔導員依舊和藹,“怎麼這些天看起來有些憔悴,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問題了?有什麼困難可以跟學校提,看看我們能不能幫得上忙。”
維拉搖搖頭,“不關家裡的事,我最近訓練可能有些累了,讓您擔心了,很抱歉。”
“嗯?你給自己加訓了?”
“嗯。”維拉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招了,那麼長遠的事情,瞞不了,“大四的時候我想參加特種兵的甄選。”
“特種兵?對女孩子來說,那不是一個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