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弄到沒得法子了,就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好似這般就真的什麼事都不會有了。
之後一些日子,果然也沒因為這帕子鬧出什麼風波——她開頭還擔心過來著。她漸漸放下心來。再到今日,她已經很不記得這事了,一開始見這帕子她還想不起來歷,要不是突然之間福至心靈,只怕她還能自己都懵懵懂懂。
只是玉樓這樣不放在心上,而另一個當事人李誠卻不是這樣了,他是太放在心上了。那一日他一眼認準了玉樓,別的人就再看不進眼裡了,那一群公子少爺四處遊玩,也是藉著遊園的名義品評各家小姐罷了。和外頭的登徒子只有一處不同,他們不會亂嚼舌根,看過後一番讚賞,但絕對不會往外頭宣揚,對這些女孩子的名聲造成麻煩。
李誠不參與這些,反而找了個藉口推拒,然後便小廝也不帶,只一個人在寶茹她們玩兒的那一帶徘徊。他倒是好運氣,真等到了玉樓落單,只帶著小丫鬟折梅花的時候。只是這時候他又沒得勇氣了上前了,只敢遠遠地墜在女孩子後頭。
直到玉樓回了女孩子堆中,這才又十分地扼腕嘆息。他正十分沮喪地站在玉樓折梅花的樹下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方失落在草叢裡的手帕。小心地撿起來,他當時是有心還給玉樓的,暗自盤算這般就能與玉樓搭上話了。
只是天不湊巧,等到他急匆匆地拿了帕子要去尋人,女孩子卻不再原處了,玉樓也在那一路上去找帕子了——可不就是恰好錯過了麼!最後李誠只能帶著這一方帕子十分失落地離了梅園。
寶茹看著玉樓陷入沉思的樣子,心裡知道這裡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但也不欲追究——這樣私密的事情,朋友要是自己說了,她自然會聽,但是不說的話,她自然也不會追根究底。
只不過她到底免不了打趣一番道:“卻不知這方帕子是何時遺落的,彷彿那戲文裡唱的一般,‘佳人遺帕惹相思’,與如今情境如何相似!那李家公子既鍾情於你,偏又拾到了你的帕子,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
寶茹不知自己這番話會如何一語中的和鐵口直斷,前頭說的全中,後頭的話也確實預兆了‘緣分’二字。誰能想到,這時候她從來沒聽說的‘李誠’這名字,會真成了姐妹打趣玉樓最多的詞兒。
也只能說人間真有緣分,不然怎偏偏遇著他。
第78章 思之念之
“‘誰能思不歌?誰能飢不食?日冥當戶倚; 惆悵底不憶?’我總歸覺得先賢作詩; 不過‘有感而發’四字罷了。最初詩句不過是民間庶民; 為事而歌,為情而歌。以《詩經》之高遠深邃; 無所不包; 無處不動人; 也不過就是民歌集錄而成。後來又有許多詩篇,有大氣磅礴者; 有婉約清麗者; 有哲思深邃者; 有字字精工者,但於我而言,除《詩經》外只愛《樂府》罷了。”
徐娘子在書廳前對眾女孩侃侃而談; 若說以前她們學詩是從‘理性’上來,熟背字句; 詳說解釋。這時候就是‘感性’上認知了; 《樂府》她們是早就學過的; 但這時候來學就不是像原先一般,掰開揉碎了句子,然後一首首來講解了。
而是放在一起來說,說的隨性,旁徵博引,有時甚至不只是《樂府》了。原來學的好的自然能解其中趣味,甚至引用之中不需徐娘子說出; 下意識的自己就能脫口而出了——這不僅要熟悉,還要自己也心有所感才行。
徐娘子的學生大多都是基礎好的,至於靈氣就更不要說了,很快就隨著徐娘子帶著詩意的吟誦,沉浸到了風花雪月的講解之中——可能只除了玉樓吧!雖然她也覺得那些樂府民歌十分動人,但是比起同學不用課本也能自如地隨著徐娘子的思路而動,她就要吃力得多了。
好容易品出了一點徐娘子說的意境,卻因為死活想不起來下一句而中斷了思路,只得又去翻書本子。玉樓一開始還能忍耐,到後頭就只能一手撐著臉側,一手隨意翻翻書本。閒閒地聽徐娘子說幾句,隨便看同學們沉迷上課的樣子——然後思緒就飄開了,飄到屋子外頭去了。
“玉樓——,你來把《樂府》之中《子夜歌》都背誦出來!”
徐娘子自然看到了玉樓的走神,點了她的名字起來就是要警醒她。《子夜歌》是《樂府》名篇,自然都應該是爛熟的。雖說首數很多,但是都是短詩,若真計較起字數,只怕就是一篇中等長度的詩賦了,所以倒真不是難為的意思。
只是徐娘子真不知道玉樓能這般不熟練,只是支支吾吾出了十餘首便再不能了——當初是考過背誦的。每個人都是過了的,可見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