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王爺真有什麼事情,公主也不必憂心,還有陛下呢,陛下定會為您做主的。”
那年紀不小色心也不小的太醫竟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向明月,他早聽說過夏國來的和親公主美貌非常,一直可惜自己無緣親見,如今得了這樣的機會,哪裡還能忍得住?
就見眼前一個身著五色錦盤金彩繡綾裙的女子正站在床邊掩了面嚶嚶在哭,雖瞧不見她的容貌,但僅僅露出的那一雙黑白分明水光盈盈的杏眸,便叫他忍不住呆了呆。只一雙眼睛就能美成這般,帕子底下的容貌只怕真是傾城絕色了。太醫一邊遺憾不能瞧見帕子底下的的絕色容顏,一邊想著攝政王真的死了的話,這絕色只怕也輪不到自己這樣的小角色,定是要被皇帝收進後宮的。
明月暗暗翻了個白眼,她可不敢指望那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小皇帝給她做主。指望他還真不如指望賀之洲呢,不過賀之洲也不是那麼好指望的。明月早就明白一個道理,這世上最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
“太醫還是趕緊瞧瞧王爺吧。”這太醫看她的眼神讓她十分不喜,先時他進來,連眼睛都不敢亂看,聽了賀之洲重傷不行了,連檢查都還沒檢查,那眼睛就開始放肆了起來。嘖,小皇帝是真的沒人可用還是怎麼的,竟派了這樣不謹慎的人前來,就他那點智商城府,也妄想鬥倒老狐狸賀之洲?
太醫這才將目光看向床上雙眼緊閉的賀之洲,乍見賀之洲赤裸著的上半身纏滿了繃帶,且繃帶上頭全是斑斑血跡時,太醫先就信了一半。又觀賀之洲臉色蒼白,顯是失血過多所致,太醫心裡就忍不住點了點頭,“王爺自受傷後,可是一次都沒醒過?”
他一邊問明月,一邊伸手搭上了賀之洲的手腕,手指探了半天,方才探到了那一縷似有似無的虛弱的彷彿隨時都會消失的脈象。
明月在一旁抽抽搭搭的回道:“可不是一次都沒醒麼,太醫,王爺的情況究竟如何了?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為著謹慎起見,太醫又診了一次,方才放下手來。一臉遺憾又惋惜的搖了搖頭,“王爺失血過多,脈象十分虛弱,只怕是不好的預兆。”
確定了脈象後,太醫也懶得去看傷口的情形。他頓了頓,又道:“微臣還要回宮覆命,就不久留了,微臣告退。”
說著就要急著離開,明月連忙追了兩步,“太醫,王爺他真的……嗚嗚,這可如何是好啊?”
那太醫便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瞧著明月:“公主也該為自己多做打算了。”
說罷,再不停留,急急忙忙往外走去。
“太醫留步啊,你倒是開個方子給王爺用啊……太醫,太醫!”明月哭哭啼啼的追在太醫身後喊道,眼見著那太醫頭也不回的出了蘅蕪苑,她才癟癟嘴,一甩帕子折身回到屋裡。
一進去就見賀之洲正自己坐起身來,忍不住脫口道:“只怕這會兒王爺在某些人心裡儼然已經是個死人了,王爺就不怕有人趁著這時候大肆清理你的勢力?”
“長樂這是在擔心本王?”見明月站沒站像的靠著門簾似笑非笑的模樣,賀之洲挑眉笑問道。
他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大概是因為明月方才十分配合,沒給他出漏子的緣故。
“王爺臉可真大。”明月毫不客氣的白他一眼,“我這是在擔心我自己,沒聽見人太醫都勸我要為自己多做打算麼。”
想到方才那色膽包天的東西竟敢用那種眼神看她,賀之洲眼神猛地一冷,既如此不知死活,那就去死好了。
“還有什麼可打算的,你是本王的女人,自然是本王生,你生,本王死,你死!”賀之洲眼神犀利的盯著明月,當真如看著自傢俬有物品一樣的理直氣壯。
明月懶得與他爭辯,他還真當他是她的主宰,還他生就生他死就死的。他愛死自個兒死去,她可完全沒有要奉陪的意思。
“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吧?”明月甚是粗魯的打了個呵欠,“看在我將才立了一功的份上,王爺可否准許我下去歇息一會?”
見明月難得的沒有反駁他那話,賀之洲心情愈發愉悅起來,竟也不挑剔明月的粗魯,笑微微的一擺手:“去歇著吧,只別出了蘅蕪苑去。把賀默給本王叫進來,還有,午膳本王想吃桂花鴨肉茄子。”
盡職盡責的小保姆暗暗翻了個白眼,拖著聲調應了聲是,忙不迭的走了出去。
媽蛋,總算能暫時鬆一口氣了。
……
賀之洲重傷不治的訊息很快就傳了出去,會引起什麼樣的混亂明月懶得去想,她美美的睡了一覺後,這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