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分析官垮著細眉,坐在轉椅上不斷地左右轉身繼續忙碌。
————
“青柳,怎麼了?”
宜野座帶著六合冢和縢秀星剛剛處理完畢一起惡性打砸事件,遇上了在另一條街準備收隊的二系人馬。
“沒什麼。”青柳璃彩拍了拍監視官外套上的塵土,收斂起表情,
宜野座順著她剛才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護送車前二系一個正在登車的執行官背影。
偶爾也聽過刑事課裡的閒言碎語,監視官隱約記著那人和狡齧是要好的麻友,似乎叫神月凌吾。
宜野座看著老相識,站在原地卻也不說話,目光洞悉地看著她。
別過頭的青柳璃彩察覺到宜野座的審視,轉過臉對上他的目光,說話的聲音平靜到毫無破綻,“怎麼了?”
再好的掩飾也藏不住表情上的僵硬,宜野座猜想,上一次在立花舊區前向青柳璃彩隱瞞狡齧的狀況,大概也是這樣拙略的演技。
只可惜,人們自己在身處其中的時候,往往意識不到這一點。
“別做個愚蠢的人,之前我以為狡齧不是。”
青柳璃彩的鼻翼微微泛紅,幹練地將剪髮掖過耳後,目光掠過宜野座飄到遠處,“我清楚。”
開啟急促的警情報告,兩位監視官對視一眼,轉身上車奔向各自需要負責的下一處警情。
因為有了狡齧慎也的發現,處理接下來的案件就要順利許多———但也僅僅是順利,情況卻並不樂觀。
宜野座看著暫時被多隆看管的鬧事人群,只感覺身體已經超出了負荷。默不作聲地離開執行官走到監視官車前,宜野座靠著車門疲憊地解開監視官外套,習慣性地摸上內兜,空空如也。
這才想起來心理藥劑放在了另一件衣服裡。
“監視官怎麼了?”一個讓他心煩意亂的聲音從車頭前面傳來,因為中途的輪換休整他不得不接受和徵陸智己一組的事實,儘管他對這一點十分排斥。
“不去看好犯人跑來說什麼虛偽的話?”宜野座將身子背過去,刻意抬高音量,
“好吧。”年長的男人乾笑了兩聲,再沒了聲音
宜野座以為他走了,脫力地鬆了一口氣,扯著領帶眉眼倦怠地轉過身去。
“你———”監視官看著留在原地根本沒有離開的徵陸智己,猝不及防地停頓下動作,眼底因為憤怒短暫地復現生機,“我的話難道是白說的嗎!”
如此狼狽的樣子,竟然被自己最痛恨的人看進眼裡。
沒有第三人在場,徵陸智己站在幾步遠的對面,臉上的表情複雜而又尷尬。
被兒子嗆聲的難堪、想要表示關心卻又無從表達、明知會被排斥卻還是忍不住出現的擔憂,交疊重合在一起,讓宜野座看在眼裡更加憤怒厭惡。
色相低等也是會遺傳的,這樣愚昧的觀念卻在自己身上似乎即將得到驗證,無論怎樣努力證明總是無濟於事,到頭來還要以徹底的墮落來抹殺所有的一切,落實自己充滿嘲弄與不堪的人生嗎?
嘲諷地笑,宜野座看著對面的那個自己應該叫做父親的男人,疲憊到只能支撐起這樣單一的表情,落日慘淡的餘光灑在臉上,正如多年以前父親被帶走的那個傍晚,他站在父親面前,父親對他僅有的表情。
懂事以後一度每每想起就覺得無比噁心的笑容,如今感同身受。原來竟然是這樣可憐人一樣最後的尊嚴,與其理解成為潛在犯的自甘墮落無恥之笑,不如說是看到結局的無能為力。
除了這樣無力的自嘲,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解除自己的羞恥感了。
第二十五章
“槙島聖護被逮捕了,宜野。”唐之杜的聲音透過終端傳過來,
“啊,我知道了。”宜野座仰起頭,零星的雪花從天而降,落在臉上一陣冰涼,東京的冬天還真是寒冷呢。
“有一件事情,要是再沒有結果……上面就會知道了。”唐之杜沒有結束通話通話,宜野座稍稍放鬆的神經再度緊繃,
“什麼事情?”
唐之杜停頓了一下,“那個,我們找不到秀君了……”
“你說什麼?會不會是通訊設施出了故障?”宜野座警覺地環顧四周,走進一條偏僻的小巷,壓低嗓音讓唐之杜仔細再確認一遍,
“宜野,秀君已經失聯幾個小時了。”唐之杜的話讓他聽了心底發涼,“從他進入Nona塔地下4層以後就無法聯絡上他,追捕任務結束以後我們的人又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