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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說要回去看看,怕你一個人在老家出事……他燒得厲害,程朗本來都不准他上飛機的,但是怎麼都攔不住,幸好順利找到你了……下次無論有什麼事,要說出來啊,可不要再一聲不吭……唉,程朗你別搶我電……”

這下電話裡的聲音又換成了程朗的:“希年,我是程朗。他這幾天都在燒,我和他說沒有用的,你聽我說,等一下你們經過藥店停一下,買點退燒藥和消炎藥讓他吃下去,我看他是真的燒糊塗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想熬過去。哦,你們在碼頭對吧,乾脆這樣,不要去什麼賓館了,你勸費諾回家休息幾天……算了,你把電話交給他,我來說。”

潘希年依言交還電話,耳邊炸了雷一樣,嗡嗡直作響。她緊張地仰著臉看著費諾的臉色。沒多久他的臉色就陰沉下來,只是聽也不說話,隔了很久才“嗯”了一聲,又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掛掉了。

“希年,恐怕我們要換一個目的地了。”

“嗯。先去醫院或者藥店吧。”

費諾稍微緩和了臉色:“也好,那就先去藥店,再回家。”

這個城市,也是費諾的故鄉。

費諾上車之後又合起了眼。潘希年知道這高熱復發的起因十之八九來源於昨晚,他把厚大衣留給了她,自己卻在冷冰冰的屋子裡坐了一晚。她不敢打攪他,就靜靜坐在一邊,時不時看他兩眼,又暗自埋怨自己居然粗心到沒有發現到費諾的異狀。再加上程朗和紀曉彤在電話裡的那一番話,她不要說問,甚至都不敢想費諾為什麼會發燒。生怕一想之下給自己虛妄的希望:這是因為自己的不告而別。兩個念頭就這麼攪在一起,越是想,越是心亂如麻,連手心被手指掐得出血,都分毫感覺不到疼痛。

費諾口中的家,在老城區的東南角,是一棟如今看起來已經風格陳舊的宿舍樓中的一套。老式樓房的過道白天也不見光,黑糊糊的,上樓的時候潘希年踏空了好幾次,都是被費諾拉回來,這才沒有摔倒。

他們在三樓停下來,費諾先是按門鈴,又敲了門,始終沒人來應,他這才掏出鑰匙,開了門,說:“我爸看來不在。進來吧。”

生活在一起差不多兩年,費諾極少提起他的家,逢年過節也並不回去,以至於潘希年還猜想過他的父母是否也都不在了。忽然聽他提到自己的父親,潘希年不由得訝異地咦了一聲,說完又覺得冒失,不曉得要說什麼。好在費諾也不在意:“可能出差了,或是有什麼別的活動。沒人也好。”

在費諾說話的時候潘希年藉機打量客廳內的一切:客廳裡東西很少,就顯得異常乾淨,該有的傢俱也一件不缺,但都頗有些年歲了,沙發餐桌椅和裝飾櫃搞不好比她年紀還要大。加上老房子採光不好,愈是陰沉而冰冷,感覺不到一絲人氣,和費諾家那溫暖明亮的房子,簡直是兩重天地。

寒氣從地板順著腳邊泛上來,潘希年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停在門邊,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費諾這時說:“你坐,我來開空調。”

他先開了燈,又花了好些時間才找到空調的遙控器,潘希年見到他對家裡的擺設也不熟,更是不知道該怎麼幫手,只能由著他忙碌。等空調上來之後費諾又在其他房間進出,搬床單被子什麼的,一刻也不停。

“費諾,你還沒吃藥……”她從沙發上起來,來到費諾正在忙碌的房間門外。

費諾正在忙著換床單套被子鋪床,聽到潘希年的聲音頭也不回:“這就好了。你睡這個房間吧。”

“那你呢?”

“書房還有張行軍床,開啟就能睡了。”

“你在生病,要好好休息,還是我……”

費諾打斷她:“就這麼決定了。家裡沒別人,你不要拘束,昨晚我估計你也沒睡好,要是困也睡一下。六點鐘如果我沒醒就叫醒我,我們出去吃晚飯。”

他的語氣中滿是潘希年熟悉的決斷力,她知道費諾已經拿定了主意,也不願意為了究竟睡哪個房間耽誤他休息的時間,就點點頭:“好,你先吃藥,我給你倒熱水來。”

她找到廚房,熱水瓶裡的水居然溫度還不低,心想費諾的爸爸可能並沒有走遠。倒好水拿好藥後,在書房找到了正在忙碌的費諾。

那張費諾所說的行軍床開啟後就是一張偏窄的單人床的寬度,他已經把床鋪收拾好,但這間房間裡並沒有空調,明顯比客廳要冷得多。

潘希年看著他吃完藥,才說:“這裡這麼冷,要不還是去客廳睡吧,暖和一點。”

“不要緊。睡著了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