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時候,費子諾在陽傘下喝飲料,遠遠地看見羅穆爾和幾個少爺在賽馬,正所謂鮮衣怒馬,少年英姿,真的很好看。
“子諾。”柔柔的聲音。
費子諾側頭一看,一身蘋果綠運動衣的曾蕊正微笑地站在她身邊,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
“你好。”費子諾淡淡地打了個招呼,那次死老鼠事件,她已經向曾蕊道歉過了。
“子諾,羅穆爾他就是那個硬脾氣,不是真的生你氣,你不要介意哦。”曾蕊輕輕地說話,做著和事老。
“嗯。”費子諾點頭,心裡一陣失望,什麼時候她成了羅穆爾的外人了?從小到大,她和羅穆爾幾乎是形影不離地玩在一起,現在竟然要他的女友來做調解。
羅穆爾似乎贏了比賽,意氣風發地牽馬回來,曾蕊立刻拿著小手帕上前為他擦汗,陽光下,他麥色的肌膚腠理間似乎帶著一種旺盛的精力。
“我剛才和諾諾解釋過了,可是她好像還是不喜歡我。”曾蕊垂眸,楚楚可憐狀。
羅穆爾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長髮,說道:“你管她呢,她是千金大小姐,難免會驕縱一點。”
他說著轉頭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喝飲料的費子諾,正巧費子諾的目光也對上了他的,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淡漠地撇開了頭。
費子諾表面上不理會羅穆爾眾人,但耳朵直直豎起,聽他們在聊什麼,很快就聽到羅穆爾說分數下來了,他發揮超常,考上了本地的一所軍校,要提前參加培訓。費子諾聽了心裡有些小開心,畢竟是在本地,她也選擇了本地的高校,不算分開。
大家離開馬場時,羅穆爾換上了平常的運動衣,和正在整理書包的費子諾擦肩而過,費子諾聞到屬於他的氣息,本能地轉頭,看見他優美而冷淡的側臉,他連一個餘光都不給她,她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心裡罵他怎麼那麼小氣,已經整整四個月了,他都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偶爾她故意出現在他身邊,他也視而不見。
心裡很氣,慢慢地變成了委屈,費子諾低頭,眼睛酸酸的,心裡有些難受,她和羅穆爾認識快十五年了,她為他做過那麼多事情,幫他寫作業,幫他在卷子上修改分數,幫他找藉口溜出去玩,幫他在遊戲機房門口把風,甚至幫他哀求羅叔叔不要拿馬鞭抽他,那麼多事情,還不如一個曾蕊嗎?她不過是一時頑皮起意,將死老鼠放在了曾蕊的包裡,他就發那麼大脾氣,這輩子都不打算理她了?
該死的羅穆爾!討厭!
在馬場的碰面之後,眼看要到九月了,費子諾心裡想著如果上了大學,和羅穆爾一起的時間更少了,隔閡就更深了,那樣的話兩人就永遠形同陌路了?想著她有些失落,於是撥電話給宋思致問羅穆爾最近在哪裡玩,宋思致的父親是羅穆爾父親的秘書,他也就唯羅穆爾馬首是瞻,從小也和費子諾玩在一起。
“哦,我們最近常去酒吧喝酒,然後在江邊的大排檔吃東西,諾諾,你不知道吧,江邊的大排檔現在可熱鬧了,那東西可好吃了。”宋思致說。
費子諾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果然和羅穆爾他們那個圈子脫節了,要是以前,他們玩什麼不帶著她啊。
傍晚,費子諾說不在家裡吃飯了,要跑出去和同學吃東西,費鈞盤問她了許久,包括和誰出去吃,去哪裡吃,幾點回來,費子諾早將謊話編好了,從容而答,費鈞最後點了點頭,揮揮手讓她出門了。
“諾諾都要成人了,你怎麼還將她當成孩子?”關心慕笑著說。
“女孩子家總要管得緊一點,現在高考結束,正是心野的時候,萬一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費鈞認真道。
關心慕想了想也有道理。
費子諾趕到江邊的大排檔,找了一會便看見了羅穆爾他們十幾個人,如今羅穆爾的排場是越來越大了,出門前後都跟著十幾個人,生怕大家不知道他是這一帶的老大,是軍區司令張羅德揚的寶貝公子,費子諾嗤之以鼻。
本來想上前裝作巧遇和他們打個招呼的,但去瞟到了羅穆爾身邊的曾蕊,曾蕊梳著兩條鬆鬆的麻花辮,穿了一條露肩的藍色連衣裙,露出纖細的鎖骨和圓潤的肩膀,很乖巧地坐在羅穆爾身邊喝著蘋果汁,羅穆爾邊笑著和大家說話,邊將剝好的蝦放在曾蕊的碗裡。
費子諾頓步,隨即找了一張離他們有些遠的桌子,點了一堆的海鮮和啤酒,準備開吃。
“是諾諾。”宋思致看見了費子諾,小聲地和羅穆爾說了聲,“老大,諾諾在那邊。”
羅穆爾抬了抬眼皮,果然看見穿著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