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繭,查明真相,叫原告被告心服口服,誰料樸階竟然死了,塔頂一共三人,如今死了兩個,可謂死無對證,實在令人遺憾。”
葉小天一本正經地說著,終究繃不住笑意,嘴巴一咧,連後槽牙都露了出來。
葉小天見到張知府的時候,張知府正在大快朵頤。
張胖子脖子上繫著一塊錦緞繡花的餐巾,吃的不亦樂乎。這些日子可真難為了他,果基家和於家紛爭不斷,現在他張家又和他甚為倚重的戴家發生了糾葛,把張胖子愁得食慾大減。
方才他二弟從刑廳跑來向他聒躁,聽得他煩惱不已,恰在這時有人急急來報,說是張繹的兒子張孝全當街斬殺了樸階。張胖子大喜過望,他甚為頭痛的難題竟然迎刃而解。
張胖子胃口大開,馬上吩咐廚下給他加了一餐。葉小天見了張胖子,把他的處理意見對張胖子說了一遍,張胖子一面用膳,一面點頭答應下來。葉小天試探地道:“只是張土舍那裡,不知是否會接受這一結果……”
張胖子抹抹油嘴,道:“樸階都死了,他不接受又能如何,這案子再審下去,難道還能審出朵花兒來?況且樸階早已親口認罪,你就按此辦理吧,老二那裡我跟他說,如此皆大歡喜的結局,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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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碼頭上寂靜一片,全無白日裡的繁華喧囂。高高的燈竿上,兩盞氣死風燈輕輕地搖擺著,停靠在碼頭的船舶隨著河水輕輕起伏湧動,只有碼頭一角一片低矮的茅草屋子裡還亮著燈,那是一群船伕夥計正在聚眾賭博。
不知何時突然來了一群勁裝佩劍的武士,三步一崗,從碼頭外一直排到碼頭前的一艘大船上,過了許久,有兩盞燈向這個方向冉冉地行來,兩個佩劍武士提燈在前,一個白袍玉帶的中年人溫文爾雅地跟在後面,正是戴同知。
兩盞燈籠頭前導引,引著戴同知登上大船,那艘大船便悄然離開碼頭,沿著錦江悠遊地飄向遠方。
艙簾兒一掀,戴同知緩步走進船艙,船艙裡綁著數十口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被綁得結結實實,口中塞著麻布,一見戴同知進來,被綁得嚴嚴實實的樸宗基眼睛立即凸了起來,拼命地掙扎著身子想坐起來。
戴同知走到他身邊,抬起一隻腳,靴底踩到他的臉上,像輾臭蟲似的輾了幾輾,直到樸宗基喘息著再不掙扎,這才慢慢彎下腰,依舊是一臉和煦的微笑:“給你一個莊子,還嫌不夠,還想要我的店鋪和船行。你知不知道;我買通張繹的那個庶子花了多少錢?只有一千五百兩!”
戴同知從樸宗基臉上抬起腳,淡淡地道:“沉江!”
樸宗基“嗚嗚”地叫著,臉龐脹紅,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惜嘴裡塞了麻布,什麼也說不出來。戴同知轉身向外走,冷冷地道:“這就是貪得無厭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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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14章 拳頭是老大
這個夜晚,樸宗基一家永遠地從銅仁府消失了。對此,葉小天毫不知情,此刻他正坐在書房裡,若有所思。
李秋池坐在他對面,掩袖哽咽道:“常言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東翁這頭一把火,學生未能幫東翁燒好,心中實在慚愧啊~~~啊~~啊~~~”
葉小天沒理會他的惺惺作態,輕輕搖頭道:“人力有時盡,天命不可違。這等意外誰能料想,先生不必自責。我是在想……”
葉小天沉吟了一下,緩緩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竇:“此案對我來說固然左右為難,但是對張知府來說難道也很為難麼?他是銅仁之主,一方的土皇帝,何以也是顧忌重重,要把此事推到我的身上呢?”
李秋池放下袖子,一滴眼淚都沒流:“東翁這就是當局者迷了。天下間哪有人真能做到隨心所欲唯我獨尊,就算九五至尊的天子,也有文臣武將、皇親國戚等各種勢力的制衡約束著。
土司們也有總理、家政乃至勢力較大的土舍和頭人制約著他,若是他一意孤行,行事違背了部落中大部分權貴的意志,同樣不可行。眾部落間也是一樣。即便是最強大的土司,在他之下也總有一些勢力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
或許平時這些勢力還未必有能力與他抗衡,但是隻要有外力扶持又或者最強大的那個土司被他人削弱,那麼這些蜇伏的勢力就有後來居上的可能了。”
葉小天一點就透,馬上明白過來,這種架構下,最強大的那個土司就會一直保持危機感,不敢一味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