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小藏在孟縣丞家中再圖加害,所以先把孟家搜了一遍,不想就搜出了地窖。
我們在地窖裡救出了被孟縣丞囚禁在家裡的人。我們把那人救出來時,此人飽受蹂。躪,已然形同野人,其形其狀慘不忍睹,令人一見便潸然淚下啊。大老爺,孟慶唯此舉,至少犯下了非法拘禁罪、傷害罪、侵犯罪、風化罪……”
花晴風目瞪口呆,嘖嘖稱奇,他真信了,心中不免就想,孟縣丞好歹也是縣裡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想要女人,怎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漢苗彝壯各族美人兒都有,青。樓妓館也儘可去得,竟然幹出囚禁他人一呈淫。欲的事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葉小天聽得差點兒要笑出聲來,這世上果然沒有無用的人,只有用不對地方的人,只要放對了地方,就算蘇循天這樣的紈絝子,也一樣可以一展所長。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利用孟家現成的地窖,就能想出這麼一個聳人聽聞的罪狀來,而且還找到了一個“苦主”,當真了得。
只是不知蘇循天找的這“苦主兒”是什麼人,是重金聘來的一個窯。姐兒,還是他的老相好,雖說本就是為了坑人,但還是儘量做到天衣無縫才好,可別叫花晴風當面問出破綻,那顏面上就不好看了。
葉小天心中還提著幾分擔心,但是當著花知縣的面,他自然要做出十分篤定的姿態來,葉小天慢悠悠地在椅上坐下,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對蘇循天道:“苦主帶來了?”
“是!”
“那就帶她進來,讓大老爺當面一問。”
蘇循天道:“是!”
蘇循天轉身衝外邊吩咐道:“來啊!把苦主兒帶上來!”
門扉又是一開,兩個皂隸押著一個身材高大、披頭散髮的大漢進來,那大漢一進簽押房,就把額前成綹的髒兮兮亂髮往左右一撥,大聲嚷嚷道:“你們噶哈呢這是,要審俺不該去大堂麼,這規矩俺懂,你們把俺帶到這勞什子地方噶哈呢?”
葉小天“噗”地一聲,一口茶水就噴了出去……
葉小天呆住了,花晴風比他呆的更加厲害。
“怎麼是男的?而且……這麼高大、這麼骯髒、這麼醜陋,一口一個俺的,就算好男風的也不會喜歡這樣的人啊,難怪……難怪孟縣丞要在家裡偷偷摸摸挖個地窖把此人囚禁在裡邊,沒想到孟縣丞口味這麼重啊……”
花晴風越想越是這麼個理兒,想到孟縣丞抱著這麼一條大漢,在一起顛鸞倒鳳、抵死纏綿的模樣,忍不住心中作嘔,登時冒出一身雞皮疙瘩來。
葉小天嚥了口唾沫,低聲問蘇循天:“怎……怎麼是個男的?”
蘇循天掩著口對葉小天道:“順道兒噁心噁心他!”
葉小天:“……”
花晴風仰望著那傻大個兒,退了兩步,問道:“你……你被孟縣丞軟禁了?”
毛問智把牛眼一瞪:“昂!”
花晴風道:“關在他家地窖裡?”
毛問智:“昂!”
花晴風又問:“他……把你鎖起來了?”
毛問智道:“那可不咋的,你看看,你看看,俺這手腕子上,俺這腳脖子上,全是手銬腳鐐的印啊,鎖得可緊呢,俺想逃都逃不出去。哦,還別說,八年前俺逃出去過一回,又給逮回來了。”
花晴風試探地問道:“都八年了啊,他……都對你做什麼了?”
毛問智道:“他都對俺……,那要說起來,可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淚啊!哎呀媽呀,俺都有點說不出口,那鱉犢子太狠了,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慘不忍睹啊!大哥,你要真想聽,那俺就跟你好好逼扯逼扯。”
花晴風趕緊擺手:“別別別,本官不屑入耳,啊!你不用說了,本官瞭解,本官明白,本官全懂了!”
蘇循天衝葉小天得意地挑了挑眉,用口形道:“怎麼樣?”
葉小天向他挑了挑大拇哥兒。
花晴風厭棄地又退兩步,道:“快著快著,快把人帶出去。”
蘇循天忙趕過去,對兩個捕快道:“帶他出去!”
毛問智瞪著牛眼道:“俺還沒說呢,咋就轟俺走呢?”
蘇循天還瞪回去,喝道:“出去!”
蘇循天領著毛問智出了簽押房,毛問智就迫不及待地道:“大人,您教俺的話俺可沒來及得說,不是俺不說,是你沒給俺機會說,你答應過的,只要俺聽你的就放俺走,說話還算數不?”
蘇循天笑吟吟地點頭:“算數,當然算數!你放心,此案一了,立即放你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