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別是你眼花了吧?”
夏老爹窘道:“爹,我比您老眼神兒好。”
夏老爺子瞪起眼睛道:“噫!你這臭小子……”
夏老爹無奈地道:“爹,我都快六十了!別老臭小子臭小子的好麼?”
夏老爺子道:“你就是一百歲了,也是我兒子,叫你一聲小子有什麼不對?”
父子倆正說著,夏瑩瑩揹著雙手又從大門口倒了回來,探頭往裡邊看了一眼,便笑咪咪地踱進來,親熱地打招呼:“爺爺,阿爹,你們爺倆兒在喝酒啊。”
夏老爺子立即滿臉堆笑地道:“哦!真是我的乖孫女兒回來啦,快快快,快到爺爺身邊來坐一會兒,這一天都沒見你人影兒,爺爺可想得慌。”
“哦!”
瑩瑩跑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拿起酒壺為他斟滿杯子,又起身為她父親斟滿酒杯,再回到爺爺身邊乖巧地坐下,關心地道:“爺爺,阿爹,你們喝點酒活絡一下血脈就好,年紀大了,可不能喝醉。”
自家的小霸王突然變成了一個小淑女,直把夏老爺子和夏老爹驚得目瞪口呆,夏老爺子緊張地問道:“乖孫女兒,我的心肝寶貝兒,你沒出什麼事吧?”
夏瑩瑩根本不知道自己前所未有的乖巧會給他們如許之大的震撼,她驚訝地反問道:“我有什麼事兒呀?沒事呀,爺爺,阿爹,你們倆聊你們的,我給你們斟酒。”
“哦……”
夏老爺子哆哆嗦嗦地端起酒杯,差點兒老淚縱橫,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溫柔待遇,他老人家是真不適應啊。
夏瑩瑩往旁邊一坐,這爺倆兒可就不方便繼續聊關於她的事情了,父子倆悶頭喝了一杯酒,又受寵若驚地再度享受了一回夏大小姐斟酒的福氣,夏老爹才突然想起一個話題,忙咳嗽一聲道:“哦!對了,爹,中原大儒崔象生來了貴陽,明日兒子要去赴宴。”
夏老爺子皺起雪白的長眉道:“咱們一家子都是習武的,一個讀書人都沒有,讀書人飲宴,你去湊的什麼熱鬧?”
夏老爹苦笑道:“崔象生和貴陽按察使王浩銘是同門,王按察給他接風,當然要找幾個頭面人物撐場面,他邀我赴宴,我怎好不去。其實明日赴會的大多是今科參試的學子,一群讀書人,跑去搶著巴結崔象生和王按察的。
你想啊,王按察兼著本省學政,崔象生又是中原大儒,如果能得到崔象生的一聲稱讚,再入了王按察的法眼,他們被取中的希望豈非大增?唉!要不是不好拂了王按察的面子,我還真不愛去聽他們拍馬屁。”
夏瑩瑩本來託著下巴聽他們說話,聽到這裡雙眼頓時一亮,喜道:“啊!明天今科參試學子要去赴宴麼?那小天哥也是要去的嘍,怎麼沒聽他跟我說起過。”
夏老爹一聽,趁機打擊葉小天,對夏瑩瑩道:“女兒啊,崔象生可是中原有名的飽學鴻儒,能夠赴宴接風的學子,也都是本省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可不是誰都能去的。”
夏瑩瑩道:“是啊,所以小天哥一定會去的嘛,他要不算青年才俊那誰才算?”
夏老爹:“……”
夏老爺子見孫女兒這副萌呆呆的樣子,心裡可是愛極了,便笑著解釋道:“乖孫女兒,那個葉小天呢,在你眼裡當然是好得不得了,這叫啥來著,對了!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可是在本次參試的諸多考生之中,他可未必能排得上號。”
“憑什麼啊!”
夏瑩瑩怒了,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用力一拍桌子,嚇得夏老爺子和夏老爹馬上噤若寒蟬。
夏瑩瑩突然又想起葉小天的囑咐,連忙暗自念叼著“要淑女、要淑女”,她姍姍坐下,向夏老爺子和夏老爹嫣然一笑,柔聲細氣兒地道:“爺爺,阿爹,人家不是跟你們生氣啦。”
夏老爺子和夏老爹啥時聽夏瑩瑩用這種語氣說過話,一時間連汗毛都豎了起來,忙不迭應聲道:“是啊,是啊,我省得,我省得。”
夏瑩瑩柳眉一豎,又憤憤不平地道:“不過那個王什麼什麼按察,崔什麼什麼大儒的也太沒眼光了吧,請了一堆阿貓阿狗,卻不請我小天哥,簡直是有眼無珠嘛!”
夏老爺子和夏老爹連連點頭:“是啊!是啊!真是有眼無珠!”
“那……”
夏瑩瑩眸波流轉,俏俏地睨向夏老爹,夏老爹立即把胸脯兒一挺:“我也不去了!什麼王按察,這麼有眼無珠的人,我才不給他面子!”
夏瑩瑩撅起小嘴兒道:“幹嘛不去?就該去!”
夏老爹趕緊改口道:“對!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