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除了讀書的時候,鬱楓幾乎都是跟她在一起的。她不在的時候,他身邊也有丫鬟跟著;盤問了鳴緋她們;她們各個都說沒有異樣。
那麼,他的書房便是最可疑的地點了。
採箏屏退左右;一個人在屋內左瞧又看;翻翻這裡;動動那裡;不過放任何的蛛絲馬跡。從牆角的書櫃開始,一寸寸的探查,希望能看到可疑的粉末。可惜,一無所獲。
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間瞄到桌上的筆屏,發現筆屏上掛著的毛筆,少了一支。她狐疑的嘟囔:“被人偷了,不偷值錢的,偏偷狼毫筆嗎?”
“啊!”她恍然大悟,猜測道:“毒藥是不是藏在筆桿裡,需要的時候,擰開取藥下毒。”抓過其中一支,拿起鎮紙,高高舉起砸碎了筆桿,可惜裡面空空如也:“……猜錯了,唉,算了,如果能離開家裡,不管是誰買通了哪個丫鬟下的毒,這從走了,只帶碧荷跟鳴緋,看他如何再收買人心。”
採箏正思慮出神,便聽碧荷在外面喊她:“少奶奶,太太來了。”
“知道了。”她不僅沒著急動身,反而坐下來,繼續研究那幾支毛筆。嚴夫人來探望兒子了,鬱楓會跟她說去山莊的事,太太必然不許,鬱楓必然鬧騰。她現在不能回去,等塵埃落定了再說。期間,太太又派人催了兩次,採箏才慢悠悠的回去。
一進門,便聽到嚴夫人苦口婆心的在勸:“山莊那邊沒修呢,什麼都沒有,你去那兒幹嘛呀,不好玩的。鬱楓,你走了,老祖宗想見你,可怎麼辦?”
鬱楓在耍賴:“我要去,就要去——現在就要去——”
採箏裝作不知請的走進去,慌慌張張的道:“呀,這又是怎麼了?”嚴夫人見兒媳來了,顧不得責怪她姍姍來遲,拽過她到一旁,問道:“他要去京郊的山莊,這事你知道嗎?”
“昨晚上說過,我沒當回事,怎麼,他這是……鬧著要去?”
嚴夫人揪心的道:“就是一個破宅子而已,許多年沒修了,更沒什麼人去住過,只留了幾個做活的下人,根本沒法住人,去不得,去不得。”
和採箏預料的一樣,夫人不會一下子答應。她為難的道:“不讓他去,定要鬧的。人還沒休養好呢,這樣大吵大鬧的,多傷身吶。依兒媳之見,不如去住幾天,他覺得苦了,自然就回來了,再讓他去,他都不去了。”
嚴夫人仍舊搖頭:“這事,絕對不行,沒得商量。在府裡,上下幾百雙眼睛盯著,還出岔子,去了那邊,沒人照管你們,更是不行了。”
所謂的沒人照管,應該是指逃離婆婆的眼皮,她沒法管教他們夫妻倆了。採箏見婆婆態度堅決,已做好了長期鬧騰的準備,不急一時,道:“……可他執意要去,要怎麼辦呀,鬱楓現在也不大聽我的話了。”
嚴夫人嘆道:“聽不聽你的話,你都要勸。”
正巧這時,鬱楓在裡面嚷:“你們不許揹著我說話——”嚴夫人便朝兒媳使了個眼色,讓她進去勸鬱楓。採箏默默垂首,小步往裡面去,假意勸道:“我來了,你身子要緊,可不能生氣了,咱們有話好說。”
鬱楓不達目的不罷休,吵著嚷著要去湛明山莊。但是任由鬱楓鬧騰,嚴夫人就是不鬆口,採箏看得出,她表情堅定,毫無動搖的神色。
採箏不免有些灰心,難道讓鬱楓離家這件事比娶她還難?就在她暗自嘀咕的時候,就見李嬤嬤走了進來,道:“太太,少爺,少奶奶,老太太讓大家過去一趟。”
嚴夫人擰眉道:“沒看這忙著呢麼,回老太太,稍遲一會再去。”李嬤嬤瞅了瞅一地的狼藉,知道少爺又在鬧脾氣了,這對太太來說,是頭等大事。但此次老太太的號令也不容遲緩,她再次開口:“老太太不光請了咱們這院的,連東苑的人也叫上了。恐怕有大事要交代。”
嚴夫人犯嘀咕,她最近雖然陪老太太的時辰少了不少,但她有什麼要吩咐的,應該不會瞞著自己啊。她對李嬤嬤道:“……派個人回老太太,說馬上就過去。”
沒法表演下去了,趁早收了這股鬧騰勁兒去見老人家罷。她對鬱楓道:“這事改天再說,老祖宗要見咱們呢。”
不料鬱楓根本不想見老祖宗,因為每次見到老人家,老人家只會一個勁兒的喂他吃的,很是無聊。今天外面又冷,他不想動彈。鬱楓往床上一滾,嚷道:“當我被藥死了,我不去。”
嚴夫人徹底無奈了:“鬱楓……”
他埋頭在被子裡:“不是跟你們說了嗎,當我被毒死了!”採箏嘴角抽了抽,擠出一點點的笑意,湊到丈夫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