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之罪也就是違反天道或大逆不道的罪過,相當的嚴重,大人,這件事的確不可輕率而行,請大人三思啊。”
段飛猶豫了一下,史羽峰輕輕巧巧地從軍營中拿出一顆棋子,放在段飛的元帥之上,史羽峰笑嘻嘻地說道:“這一招叫奪帥,呵呵,阿飛,這件事的確不可做,哪怕案子破不了也不能做啊,這攸關你的官聲和未來,決對不可以輕易嘗試。”
段飛眼看著自己的元帥與刺客同歸於盡,又聽到這個訊息,他憤然一捶桌子,將滿盤的棋子震跌了多半,這樣一來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憤然道:“難道就為了這所謂的不道,就不用破案了嗎?誰知道死者是怎麼想的?誰能替他們做主?”
謝志鈞輕嘆一聲,說道:“就算他們自己做主也不行啊,大人,《宋書·顧愷之傳》中記載了一個這樣的案子,有個名叫唐賜的男子在鄰家醉酒歸來,嘔吐時穢|物中竟然有幾條長蟲,他駭然大驚,懷疑自己中了蠱毒,就此一病不起,臨死前他留下遺言要自己妻子等自己死後剖開自己的肚子,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蠱蟲’在作怪,他的妻子遵從了他的遺言,在他死後剖屍檢查,後來被他的鄰居知道了這件事,告到官府……”
第〇二八〇章 【證人死了】
第〇二七九章【證人死了】
謝志鈞說著前朝的故事:“這個案子轟動一時,整個朝廷都為之爭論不休,經過了許多波折,最後宋孝武帝劉駿遵從顧愷之的意思,以不道之罪判了唐賜的妻子五歲刑,因為唐賜兒子不阻止母親,犯了不孝之罪,處以“棄市”之刑,也就是妻子坐牢五年,兒子拉到菜市口斬首了,可見這不道不孝的厲害,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復坐,吾語汝。」「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前朝的朱熹也認為……”
段飛暴躁地說道:“行了行了,不要拿孔聖人和朱聖人來壓我,不查就不查,反正也就是個無名屍,查不查個水落石出與本官有什麼關係?不玩了,回去睡覺,誰也別來吵我!”
段飛拂袖而去,留下謝志鈞與史羽峰面面相覷,過了半天謝志鈞才輕嘆一聲,史羽峰笑道:“誰叫你多事了?來來來,咱們倆閒得無事,正好來一盤。”
“我身為師爺,得替大人著想啊……”謝志鈞收拾棋子,向海公公邀道:“海公公,你為我們二人做個裁判如何?”
海公公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這時楊森興沖沖地拿著工具跑了回來,見段飛不在,他訝異地問道:“大人哪裡去了?”
史羽峰笑道:“大人心情不好,回房休息了,讓我帶個話給你,那具屍體能查就查,查不了的就放著吧,不許損毀屍體,免得害大人陷入不利境地。”
楊森啊地一聲,臉上神情鬱悶之極,他眼睛一轉,說道:“大人心情不好?我找蘇姐姐去,她一定能讓大人心情好轉過來的。”
蘇蓉正好走出來,聞言詫道:“他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又發生了什麼事?”
謝志鈞將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蘇蓉輕嘆一聲,說道:“這件事海公公與謝師爺都是對的,大人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我這就去找他勸說一下,順便將朱|德的情況告訴他。”
蘇蓉轉身就要走,海公公提聲問道:“蘇姑娘,朱|德的情況如何?”
蘇蓉頭也不回地搖搖頭,徑自來到臥房門前,敲門道:“公子,朱|德快不行了……”
過了一會,段飛和蘇蓉、海公公、謝志鈞、史羽峰等站在一張門板架起來的病床邊,床上的朱|德氣若游絲,若不仔細探查,幾乎感覺不到他的胸口起伏,蘇蓉手裡各捏著一枚銀針,分別插在朱|德的印堂與人中穴上,蘇蓉神色肅穆地輕輕捻動銀針,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只聽朱|德哼了一聲,眼睛緩緩睜開了,只見他雙眼眼白盡是血絲,精神極度萎靡,大家都知道,他這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
蘇蓉飛快地說道:“朱|德你只有一盞茶時間,有什麼遺言就快說吧。”
朱|德的目光從她臉上轉開,從段飛與海公公臉上掃過,朱|德慘然一笑,乾裂的嘴唇微張,說道:“叫我妻子帶著全家回老家去吧,好好贍養我母親,養大我孩兒,別的也就沒什麼要交待的了。”
段飛喝道:“朱|德,你現在該說實話了吧?是誰讓你陷害項豪的?”
朱|德閉上了眼睛,段飛再次喝問,朱|德只是搖頭,兩眼眼角漸漸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