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你以為我們沒有戰鬥過嗎!”姜敘這時候對眾人畏懼之心已去,口齒也清晰了很多,“看看這座城!這寸草不生的天水城就是我們戰鬥的代價!”
張松又從人群后面探出頭來:“那你又要我們去哪裡?”
“我們留在這裡,是有原因的……現在也來不及到其他地方,只能到我們藏身之處去躲一躲了。”姜敘看看這幾百號人馬,不由得皺起眉頭,“也不知道這麼多人能不能裝下……算了,交給義山去解決吧!”
“主公,這人形跡可疑,當心有詐。”張松小聲提醒,卻又被關羽哼了一句:“管他什麼yīn謀詭計,真敢拿出來,破掉便是!”
姜敘走得很快,劉備等人跟他繞過幾條街後,就見他推開了一座院子的大門:“這邊!”
這是一座雖然寬大卻非常簡陋的院子,和城內其他地方一樣毫無生氣,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院子角落裡一棵粗大得有點不像話的老樹,起碼有十來丈高,而且極其粗大,樹腰沒有十幾個人休想合圍,但這棵大樹也已經枯死了。
姜敘卻徑自走到這棵大樹邊上,伸手敲了敲樹幹。
沒多久,就見樹幹上方的一個樹洞里居然探出一個人頭來:“伯奕,你怎麼從這裡回來?”這人又一抬頭,看到院子裡一大群人,頓時嚇了一大跳:“這是?”
張松踏前一步,喝道:“大漢益州牧劉備,得知天水有難,率軍來援!你是什麼人!”
“益州牧?大漢?”樹洞裡的人呆呆地看著張松,突然怪叫一聲,從樹洞裡消失了,只是他的聲音還從樹洞裡隱隱傳來:“義山,義山!援軍來了,大漢的援軍!”
沒過多久,院裡幾所屋子的房門全都開啟,擁出幾十個人來,為首一個青年男子衣服髒破得和姜敘差不多,也是骨瘦如柴,臉上一道傷疤從左橫貫到右,連鼻子都被切斷了,看上去頗有一些猙獰,唯獨雙眼依然是炯炯有神,走得大步生風,一邊朝劉備這邊走一邊拱手:“貴客遠道而來,實在失禮……在下涼州參軍楊阜,不知諸位是?”
“益州牧,劉備劉玄德。”劉備仔細回憶這個名字,不過好像沒啥印象……
楊阜卻是聞言眉毛一挑:“益州牧?益州牧我記得是……劉焉老大人失陷在洛陽後,似乎是劉璋劉季玉?”
“季玉主公也已經被曹賊所害了,臨死前將益州軍民託付給了玄德主公。”張松毫不猶豫地把帽子扣到曹cāo身上,反正曹cāo殺的漢室也少了,想必不在乎多掛一個虛名,“玄德公亦是大漢宗室,英明仁厚,我等益州軍民現在均奉玄德公為主。”
“英明仁厚……仁厚恐怕不是好事。”楊阜苦笑一聲,“大家先不要站在這裡,進屋再說話。”
“是啊是啊,天都要黑了。”姜敘介面。
劉備隨楊阜進了屋子,只見楊阜隨手一拂,地上突然出現一個洞口,有石階延伸而下,隱隱可見裡面透出亮光。
“玄德公見笑了,這兩年來,我們這些在天水苦守的人只能當地老鼠。”楊阜介紹道,“下面便是我們的藏身和謀劃之處,還請屈尊。”
“我就說整個城裡找不到人,原來都在地下嗎?”劉備好奇地跟著拾階而下,發現這地道挖得還挺深,七彎八繞至少深入地下十幾丈,一路上見到的都是各式秘法陣,按楊阜的說法是封閉地道內的活物氣息。
“沒有這個的話,妖魔便能查知地下有人,我們便是插翅難飛了。”
“到底是什麼妖魔?”劉備再次提出這個問題。
楊阜搖搖頭:“說來慚愧,與妖魔周旋兩年,卻始終無從得知其真面目。”
說話間前面突然寬敞起來,原來是到了一處大廳,室內坐著七八個同樣落魄的人,看看周遭牆上的簡陋裝飾,劉備覺得自己簡直就像來到了丐幫總舵,而面前這幾個人去當丐幫什麼七袋八袋長老估計難度也不大。
“義山,這就是大漢的援軍?”一個年輕人打量著劉備等人,“好像……不怎麼能打啊。”
劉備聽到背後關羽又哼出了一聲。
“老弟不要口無遮攔!”姜敘趕緊打斷,“此乃益州牧劉備大人,前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能幫上忙的話自然最好,就怕……嘿嘿,這涼州和益州可不一樣,反正我是已經不指望什麼了。”年輕人滿臉疲憊,“表兄,你們慢慢商量,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叫我一聲便是了。”
說完他就這麼一搖一擺地離開了。
“這是我堂弟姜冏……唉,撐了這麼久,這裡的人心